几个月便寻回了府中,陈元已经年迈,再无争执之意,便编造理由对外承认了妹妹的身份。”
“妹妹对我还是有些记忆的,进府之后一直埋怨我当初丢下她,害得她受尽屈辱,我自问没有做到一个哥哥的责任,也就一直谦让。”
“我二十一岁那年,带着贡品到娘亲坟前祭拜,却看到坟头的泥土被翻过,如果是盗墓人所谓,定不会掀动坟山的泥土。”
“起了疑心的我在一天夜晚偷偷挖开了娘亲的坟,但里面根本没有娘亲的尸骨,别说尸骨,就连骨头都看不到一根,里面全是银两,堆满了整个坟墓的银两。”
“虽然知道陈元私吞官银,但我不敢过问,也不愿意过问。后来他让我娶王元啸三十多岁的女儿,那女子左腿截肢、双眼失明,我又如何娶得,几番以死逼迫无效。”
“二十二岁那年春天,我受藏花阁邀请夜游秦淮,在其中结实了县主,两情相悦,在我岳父的帮助下断了陈元和王元啸约定的婚事,改入赘沛泽,王元啸不敢和亲王作对,只好解了婚约。”
“当时妹妹入府不到两年,陈元和你娘对妹妹也颇为照顾,我未曾向妹妹提起过陈元的过往,妹妹对我又一直处于记恨之中,我便放下了带妹妹一同来沛泽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陈元终究被人盯上啦!”
陈青云长叹一声,将哭成泪人的陈芸紫抱在怀里。
“走吧妹妹,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前段时间岳父大人送来十颗南海珠,价值三百多万两,我已经和夫人商量过了,过段时间就卖掉帮妹夫还债,以后咱们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别人的事情少去操心。”
“哥……她毕竟是我们的妹妹啊!”陈芸紫依旧哭泣着,想要挣脱陈青云的怀抱。
“给我安分一点儿!”陈青云严肃的对着她吼了一声。
“给我记住,你现在姓季,不姓陈!”
陈青云决然一句,踢了踢躺在楼梯旁的芸析,见她毫无反应,脚上使出一股揉劲把她踢到一旁,带着陈芸紫下了楼。
芸析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陈青云所讲述的一切已经不是她用眼泪就能表达悲伤的了。
曾几何时,她以为陈芸紫带着从陈府带出来的银两自己逃生,她以为陈青云会顾及亲情和她一起复仇,相信自己能够说服陈青云。
但现在一切都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陈青云的一席话早已击碎了她那颗为家仇而生的心,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她感觉所做的一切就是个错误,就连自己还活着都是个天大的错误。
日落西山,随行而来的侍卫在陈芸紫的指引下来到芸析身前,等候多时不见芸析反映,胆子较大的侍卫上前将芸析背起,径直离开秦府。
“妹妹这是怎么了?”
“妹妹不必如此,今日姐姐随秦家主看了花圃,有一些品种很难种植,江南少有,其珍贵之处好比人参鹿茸,加上那四十多亩地的昙花,四十年算下来我们亏不了多少。”
回程的路上,怜冬看着一路无言的芸析,以为是芸析认识到自己给锦绣阁带来的巨大损失,不由出声安慰。
下午的时候秦府中的下人找到自己,说芸析晕倒在了桃花亭上,众人身为秦家下人,不敢前去亵渎锦绣阁的官人,让怜冬自行派人前去处理。
始终不答话的芸析让怜冬感觉有些心急,说了许久话才发现芸析的不正常。
马车缓缓驶回一行人在沛泽的住处,怜冬急忙找来城中的大夫来给芸析看病。
“姑娘,能听见我说话么?”
“姑娘,你可以眨一下眼么?”
“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把嘴巴张开一下。”
大夫一直朝着芸析问话,芸析始终没有答话,木讷的任由大夫摆弄,把脉观色之后,大夫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大概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尽量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过段时间就好了。”
“有劳大夫,这边请。”
怜冬把大夫请出房间,不知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芸析变成如此这般,心中猜测和那秦家主的有关。
送走大夫后,怜冬又问了芸析几次,芸析依旧一声不吭,怜冬只好按照大夫说的,又要了间下房,自己跑到下房居住,给芸析腾一个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