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京后我按钟先生的吩咐住到崇德坊,在其中结实了徐文才,徐文才是江浙观察使徐方的的独子,那徐文才明经及第,也中了榜首,我们考前经常一起喝酒吃饭,谈天论地,已经结为异性兄弟。”
“我告诉你,最有趣的是崇德坊扫地的那个老先生,连主考的几位考官看到他都叫老师,我在老先生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听人说他叫季英。”
“还有就是殿试的时候见皇上,我给你说,那皇上就是个空架子,坐在大殿上话都没说几句,全都被他身旁的武后娘娘说了。”
侃侃而谈的吴怀卿回过神来,见芸析呆呆的望着自己,一双手在芸析身前使劲挥了挥。
“芸析,你在听我说话么?”
芸析毫无反应,吴怀卿拿起筷子敲了敲芸析的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
回过神来的芸析连忙打个马虎,一个劲儿的往吴怀卿碗里夹菜。
“我不想吃菜了……”
吴怀卿放下筷子,声音中尽显温柔。
“那喝酒……喝酒……”
芸析起身,正准备往吴怀卿的酒杯中倒酒,腰间传来一股腕力,手中的酒壶一个不稳便落在桌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再次缓过神来,身子已经躺在的吴怀卿怀里。
“我想吃你……”
千不该万不该,芸析不该把酒桌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股热气夹杂着声音传入芸析耳中,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子便倒在了床上。
“怀卿,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子……”
芸析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吴怀卿,但身前的人不顾一切的朝自己脸庞亲来,怎么推也推不开,她现在开始后悔把酒宴摆在自己的房中了。
“求求你,不要这样……”
芸析奋力挣扎,声音刚刚传出,薄唇便被吴怀卿的嘴堵住,芸析想要制止他,却不由自主地沉沦。
芸析身体逐渐软了下来,感觉浑身热度上升。
“你喜欢我,对吗?”
“从天云寺之后你就喜欢上我了,对不对。”吴怀卿一句又一句的质问着,一双发亮的眼睛似乎要把眼前的人儿看透。
满脸通红的芸析撇过头去躲避吴怀卿的眼神,一张脸被血色填满,两行热泪从脸颊划过,“怀卿,我迟早都是你的,求你不要这样。”
吴怀卿丝毫不为芸析的话语所动,暮光依旧在芸析脸上慢慢移动着。
芸析羞得闭上了眼睛,一声痛喊,丝丝鲜血滴落在淡蓝的被子上。
转眼到了深夜,整个大地布满银霜,月光将紧闭的门窗映射得发亮,今日锦绣阁的七楼显得格外寂静,仿佛早就被人做好了安排,就如昔日惜春和兰陵县子那般。
“醒了么!”一旁传来吴怀卿的声音。
“嗯……”
芸析低哼一声,她终于明白当日惜春那种复杂的心情,“你大概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不是几天,下次回来最早也要明年了。”
“为什么?”
“我已投靠到武后娘娘座下,她给我下了命令,等这一趟流程走下来,回无锡见完爹后就要带兵赶去增援苏定方苏将军。”
“带兵?”芸析惊得从床上坐起,一抹春光瞬间浮现出来。
连忙用被子遮住的自己的身体,“你不是进士及第么?按理说应该是文官,为何要带兵?”
“徐文才帮我引荐的,在这盛世之下,只有手握实权才会得到朝廷重视,苏将军北击西突厥连连打胜仗,去他座下升官为将最为容易,只要在朝廷坐稳了位置,想要灭掉江家只是几句话的事。”
“我陪你去……”
“不可以!”
“但边疆生死难料,我怕……”
“想要做大事就必须承担做大事的风险,我得走了,迎送的队伍都在等我,再不过去会误了时辰。”
吴怀卿起身将床脚的衣服穿上,不顾身后喋喋不休的芸析,一个翻身跳出了窗户,矫健的身影顺着屋檐奔跑着,不过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