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整整齐齐的织机和低头苦干织工对此熟视无睹。
芸析伸手将房门推开,怜夏看见来人的模样,连忙起身行礼。
“坐吧……”
芸析朝怜夏点点头,她在锦绣阁中的名义是惜红的结拜妹妹,按理来说和惜红一样属于锦绣阁掌管人,怜夏见到自然要起身行礼。
“看什么看,快抄!”
怜夏手中长长的戒尺在茶几上一拍,怜秋和奴儿望向芸析的头颅又低下去抄起经书来。
两人手背上都有些许戒尺印,在这冰霜美人的教导下,两人谁也不敢耍小聪明,被逮到那可是屁股开花的事,就连水芙蓉都不敢给她俩求情。
看着奴儿和怜秋唯唯诺诺的样子,芸析竟看出些自己小时候的影子,那时候的自己和香儿也是如此。
罢,也是为了你们好。芸析想起刘氏这些年的苦心,心中可怜两人,却不会出言阻止,任由怜夏管教。
“大姐有事要找我?”
惜红早已起身走到芸析身前,“走吧,上楼上去说,这里全是匠人们劳作的地方,人多眼杂,说起话来不方便。”
惜红神色严肃的拉着芸析朝外走去,见芸析不为所动,“怎么了?”
芸析露出个尴尬的微笑,“痛……”
惜红闻言,立刻明白过来,上前扶着芸析往回走。
“吴公子真是的,做那事也不知道温柔点。”
惜红小声的嘀咕落到芸析耳中,芸析顿时感觉双耳发烫。
“吴公子呢?他怎么不扶着你?”
“他走了,得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什么!干完事儿就走,他当我锦绣阁是妓院不成,妓院还得付钱呢!”
惜红的一声愤懑迎来周围几间房中匠人的关注,惜红知道自己失语,连忙闭上嘴,搀扶着芸析上了七楼,在芸析房间收拾的下人们看到两人回来,说说笑笑的脸变作一抹严肃。
两人坐在大厅中的软塌上,芸析浑身颓废的躺了下去。
“我说吴公子也太不负责任了,你看看咋惜春家的李公子,别人多体贴,哪像他,真是个没良心的……”
惜红不满的哼一声,昨日她为吴怀卿做了充足的准备,就连她和怜冬一行人都是在客房过的夜。
本以为吴怀卿会像当日的兰陵县子一般悉心照料芸析,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宣布将芸析纳为妻室,现在屁都没放一个就跑了,怕是连屁股都没擦干净。
“怀卿有自己的难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能理解他。”
“呸。”惜红把手上剥的橘子皮往桌上一甩,“我告诉你,当初我对那吴家二公子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呢?除夕夜那次没得到我,上元节那天没得到我,现在半年多过去了,还不是移情别恋,去找朱家大小姐了嘛。”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啊,得死死捏在手里才行,我是运气好没嫁给他,不然当个无名无分的小妾,不得被其他姬妾欺负死才怪。”
惜红一股怨气的说着,当初吴州总管家的二公子钱武经常来阁中寻她,与她煮酒赏画,惜红也曾对其赋予过真心,除夕夜时钱武给她送情信,说要娶她。
上元节那天钱武本想占有惜红,但惜红忙于锦绣阁事务,把他数落了下来,钱武心生不满,愤愤离去。
惜红心中怀有歉意,事后还写了一封歉书给钱武,不料两个月后钱武向苏州朱元外家提亲,心生冷意的惜红找人打探,这才知道钱武是个花心大萝卜,家中已有十余名姬妾。
“惜红姐姐不是找我么?有什么事这么神秘,连水姐姐都不能说了。”芸析知道提及的惜红的伤心事,连忙岔开话题。
“两封信,两件事!”
惜红从袖带中掏出两封信件,信笺的封口已经被拆开,显然惜红是看过的。
“第一件事,跑去跟踪紫兰妹妹的护卫已经回来了,不过是被一堆锦衣卫押送回来的,这些锦衣卫早知道一行人跟踪他们,进了京城才将几人拿下,按照紫兰的意思送了回来。”
“第二件事,惜春在兰陵大摆宴席,你和紫兰妹妹的容貌大有改变,我和惜春却还是老样子,前去参加婚宴的淮南王认出了惜春,打听之后派人暗中送了封信来,他怀疑你没死,但又不确定,信上的意思是,要是你没死的话让我把信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