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他还太年轻,趁着这段时间家中出了变故慢慢成熟,并不是一件坏事。
温茵茵回屋,拿起诗歌集,找到刚才自己选定的篇目,开始练习起来。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得很低,嗡嗡念着。可慢慢地,就意识到这样可不行。在自己家里都难为情,过两天上台之后怎么办?
温茵茵并不是一个好胜的人,但只要决定要做的事情,那就要尽力完成。倘若她努力过,那就算得不到好的名次也没什么,可若是她根本就没有付出过精力,只是去打打酱油的,那就太耽误时间了。
重活一世,每一分钟都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她得珍惜。
屋外,温文良就像是饿慌了似的,一刻不停地吃着饺子。
吃着吃着,他听到一道声响——温茵茵的声音清澈动人,似乎是在念诗词,语气抑扬顿挫,听起来煞有介事。
温文良竖起耳朵:“娘,我姐在做什么?”
姚瑞兰笑道:“村里报名参加了市里的汇演大赛,听说要是拿了好的名次,不单有奖金,咱们村子还能评先进呢。”
不管能不能拿名次,代替全村去市里去参加比赛,都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姚瑞兰说起这个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欣慰,嘴角的笑意是无法掩饰的自豪与骄傲。
温文良却瞪大了眼睛:“市里的比赛?你是说文艺汇演大赛?”他拧了拧眉,“那要跟菀秋姐碰上了,她从小就开始学舞蹈,水平不低。”
姚瑞兰闻言,有些诧异,但随即也只是好脾气笑笑:“碰上就碰上,各凭本事。”
温文良盯着姚瑞兰看了一会儿。
他怎么觉得他娘现在说话的语气和温茵茵这么像呢?那种从容的感觉,虽然与过去的姚瑞兰截然不同,可莫名地——温文良觉得这样的她比过去好多了。
温文良吃完了饺子,心满意足,直到推着自行车要走了,也没见温茵茵出来送他。
但人的习惯真是可怕,温茵茵这变化才过了几天而已,他竟然就已经适应了。此时他一条腿迈上自行车,回头看了紧闭的屋门一眼,而后目光落在姚瑞兰的脸上。
姚瑞兰站在门外送他,仍旧不善言辞,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迟迟没有移开。
温文良觉得不自在,心底有自己都琢磨不定的感觉,最终什么都没说,踩着自行车走了。
温文良年纪轻,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来回一趟就只吃了一碗水饺,却也不觉得疲惫。
只是借着月光找回家的路时,他忽然有些怔愣。
他今天来村里是做什么的?
即便知道是他娘和温茵茵让他爹丢了工作,可实际上,他心中似乎也没有怨恨。
其实他姐没这么不讲理,嘴硬心软而已,这些年他不过问长辈之间的事情,却也不是真的是非不分。
若是温国华确实没有做错过什么,温茵茵闹一场,单位领导就直接开除了老同志吗?领导们没这么是非不分。
温文良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周美双却还没有睡,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待。
看见他,周美双立马站起来,小跑到温文良面前:“文良,你没受伤吧?”
温文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怎么会受伤?”
周美双露出忧心忡忡的眼神,说道:“我听说一些村子里村霸不少,见你一个城里来的孩子来闹,指不定会怎么你。你姐的性子这么强硬,也不一定会护着你……哎,你没事就好,那边怎么说?”
是错觉吗?他觉得周美双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失望。
温文良脱了棉服外套,转身对她说道:“没说什么。”
周美双一愣,这怎么可能?温文良不是过去为他们讨回公道的吗?虽然这只是个孩子,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至少能让姚瑞兰心里难受啊。
周美双等到现在还不睡,不就是为了听一些让自己心中舒坦点的消息吗?怎么到了这时,温文良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周美双抿了抿唇,眼神有些不耐了,但还是不愿意放弃,又说道:“那你去那边是干什么的?”
温文良想了想:“吃了煎饺子,又吃了煮水饺。听说那煎饺是我姐做的,特别香。阿姨,你明天也买点肉包饺子,煎点饺子给我吃。”
说罢,温文良就回房间去了。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周美双目瞪口呆。
还买肉?他爹都没工作了,他以后连饺子皮都不一定吃得起!
……
温茵茵对着诗歌集练习了一整晚,觉得自己的进步是明显的。但到底没有人教她,也没有参照物做比较,她只能自己琢磨,因此,直到将这诗词背得滚瓜烂熟了,温茵茵的心中还是没有底。
这段时间身边有太多琐事缠绕,耽误她卖衣服了,虽然不差个一天两天,但温茵茵还是想要汇演早点结束,她好重新投入到正常的生活中。
而在温茵茵静心练习的时候,姚瑞兰一直都在家里倒腾着找衣服。闺女最后是决定将多年前去镇上念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