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麟语气极燥怒,吓得那位实习生愣了好久。
于麟嫌弃地看他一眼,问季临:“这胆子怎么当上警察的——?”
“凭实力。”
一道他不熟悉的声音响起,于麟看了过去。
季临无精打采地掀掀眼皮,看向那人。
阮语生倚靠在墙壁,戏谑地笑笑:“没有实力的人不配进警局。”
于麟反呛道:“你谁啊?我让你接我话了么?”
阮语生站直了身子,朝他们走过来,又向于麟伸出手,友好地介绍自己:“您好,我是A市警察局刑侦队队长阮语生。”
顿顿,他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于麟并没有给他面子回握,他转过头,傲慢地哼了声。
“我们是程音的朋友。”季临说,“她父母呢…?”
“你叫什么名字?”阮语生也不尴尬,他收回手,简短地说:“我去问问他们认不认识你。”
“季临。”
阮语生新奇地挑眉,尾音高了点调:“成,你等我。”
他转身去茶水室,顺带给纪温慎发了条消息:
【你要找的人,还真在警察局。】
纪温慎很快就回了:【好,我在来A市的路上。】
哟——这么看重呢?
他收了手机,进到茶水室,程母还在哭。
阮语生坐下,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季临吗?”
程母哭的嘶声裂肺,她点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认识,临临和麟麟是音音的好朋友。”
阮语生:“?”
为什么是两个linlin?
他没多纠结,直道:“有两个人来,说是程音的朋友,一个叫季临。”
程父揉了揉脸,道:“是于麟和季临吧?让他们进来吧。”
阮语生顿了下,于麟。他联想刚刚骂街的那位男人。
名字真土。他想。
阮语生没再起身,而是对右边的刘张说:“去把那两个叫进来。”
没过两分钟,二人进来了。
季临看到程母的模样,更为痛心。
他知道,程家嘴上说要和程音断绝关系,但还是会私下打钱给程音。
后来程音不收他们的钱,程母就打给于麟,让他转交。
因为于麟是他们三个人中过得最自在逍遥的人,不像季临每天忙这忙那,仅存的一点休息时间还得睡觉。
他也经常托于麟带点保健品给程父程母。
当然,还有于父于母。
“阿姨……”
季临是个感性的人。
他和程母相拥而泣,于麟在旁边给他顺背。
冷静下来大约用了快要十分钟,季临才收了神态,他看向阮语生,硬邦邦地说:“阮队长,你怎么确定音子不是自杀?”
阮语生说:“谁会用这么痛苦的方式自杀呢?”
“况且………”怕他们不能承受,阮语生停顿很久才说:“那样的死伤,自己是做不到的。”
程母哽咽道:“是什么样的伤?”
阮语生说不出口。
按道理,家属享有知情权,但……程音受的伤太难以描述,他怕直接给家属看照片,程母会当初晕厥过去。
阮语生准备先与程音的两位朋友答话,他问道:“关于……十宗罪,你们俩看过吗?”
“……不知道。”季临从不看书。
于麟的脸色却煞白,“我知道。”
“呃……死者死相太过惨烈,我怕……”
“您直接说吧。”程母沙哑着声音道:“我不懂什么十宗罪,我只想知道,我女儿怎么样。”
照片在他办公桌上,阮语生准备去拿。
他折返茶水室时,接通了纪温慎的电话。
纪温慎声音有点粗喘,他说:“我还有十分钟到。”
“……”
您是飞过来的吗?
他低头看了眼表,一个小时。
纪温慎也许是搭火星来的。
阮语生将照片插在口袋里,嗯了声,说:“我等你。”
十分钟后——纪温慎赶到警察局。
“快点的吧。”阮语生站在那儿摆着手,“为了你我在这站十多分钟了,等会儿进去得被家属骂死。”
纪温慎直入主题:“季临呢?”
“喏。”他指了下茶水室,“里边。”
看到季临那一刻,纪温慎的心放了下来。
他以为季临出事要坐牢了。
他都准备花大价钱请律师保释季临了。
季临这个傻缺脸很白,好像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季临瞧见他,亮了亮眼:“纪温慎…你怎么来了?”
纪温慎恍然,他咽口水,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不定,他随便扯了个谎:“来找朋友玩,听说你进警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