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眨了眨眼，看了看阮语生，又看了看于麟，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搞在一块去。

    阮语生也没跟他多含蓄几句——也不是很熟，他朝季临点了下头，说：“我带他回去了。”

    季临哽在那儿不说话，他和于麟来喝酒解千愁的，他还一口酒都没喝呢。

    于麟不满地嚷道：“行了你，烦不烦啊，我又没出轨至于么，不让我把妹我就不把，你回去吧，我和季临有事呢。”

    于麟看得出来季临有事儿，但凡季临没事也不可能在凌晨一两点的夜晚找他出来喝酒，他分得清。

    阮语生冷着张脸，凑近于麟在他耳边多了点什么，大约是威胁的话，于麟的脸色变了变。

    于麟咬着牙挤出句：“……操/你大爷。”

    阮语生脸色柔和了些，在他嘴角边落下一吻，起身走了，留下面色铁青的于麟。

    季临：“……”

    太刺激了，他的大脑承受不住，需要缓一缓。

    —

    于麟打发了那些美女，包厢内只剩下季临和他。

    季临抿了口酒，太烈，不好喝，他直皱眉。

    于麟见状笑了下：“真孬。”

    季临横了他一样，骂了句“傻逼”，随后又说：“你和那个警察怎么回事儿啊？难怪不敢告诉我，心虚了？”

    于麟提起这事就牙痒痒，他咬了咬牙烦躁地一摆手：“就那点儿破事，不用谈，丢人。”

    话毕，于麟又说：“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季临怔了怔：“我？我能有什么事。”

    “别装酷了。”于麟喝了口酒，对于他而言这酒不算烈，还挺带劲，他咂嘴，说：“你要没事这么晚能跟我出来喝酒解愁？说吧哥，咱俩谁跟谁啊。”

    季临指腹磨了磨杯子，左手耷着脸，深思熟虑后，说：“我最近还真有件挺困扰的事。”

    于麟来了兴趣：“说说看。”

    季临沉吟道：“这事儿怎么说…挺震撼的，我把纪温慎——就是跟我一起做主播那个男的，我把他当兄弟，当知己，当好友，偶尔也会口嗨两句，我还真没感觉自己喜欢他，顶天是对他有点儿占有欲，啧，其实这占有欲也可有可无，就是…觉得他比别的主播更重要。”

    于麟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前段时间那个晚宴你还记得么？我带左小小去的那次，他也在，他跟我告白——操”季临烦躁地揉乱了头发，“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别扭，反正就是跟我说什么喜欢我，操，老子是直男，喜欢漂亮妹妹，怎么跟他在一起？”

    于麟说：“我也没看出来你喜欢漂亮妹妹，高中那会隔壁班那个校花还有我们班班花跟你表白，你不都没同意吗？”

    季临斜睨他一眼，自个灌了一大口酒，呛得他眼泪汪汪，他说：“是个女的我都喜欢，那不成渣男了吗。”

    这些年，他还真没喜欢上谁——不对，这话题偏了，他现在是想聊纪温慎。

    季临把话题步入正轨：“你真的不知道我多尴尬，我现在跟他完全零互动，根本不敢互动，但我又不反感他，就是…啧，烦，我真没招了，我觉得以前那样挺好的，现在整这出，我都不敢和他说话了。”

    于麟让他放宽心：“他又不是本市人，见到几率为百分之零，你怕什么，直播避开他就行了。”

    季临抓抓耳朵，觉得于麟大概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烦恼为什么而崩溃，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这场谈话没头没尾的结束，他们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季临头疼地从床上起来。

    他打开手机，是于麟昨晚发的消息。

    于麟：【钥匙放鞋柜上面，我先走了。】

    于麟：【哥，说真的，你醉酒的相貌真的很不好。】

    他们这的“相貌”意思不是颜值，面貌，而是…一种状态，或者说是人的精神。

    季临闭了手机，起床洗漱。

    左小小已经成长了，再也不是季临不起床她就没饭吃的小可怜了，她现在会自己去拿面包牛奶吃，根本不需要季临叫。

    季临最近也敲定下了她要上的幼儿园，离家也近，他也好接送。

    季临刷完牙，随手拿了包面包撕开，一个面包被他掰成了两半，季临一口塞了一半。

    他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在跟春暖花开幼儿园的老师谈论。

    季临嚼了好半会面包才咽下，他半垂着眼，头也不抬：“小小，你想去上学吗？”

    同样的问题，隔了好几个月，他又一次问左小小。

    左小小还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她愣了下，惊喜地说：“我要去上学了吗！”

    季临余光偷瞄了眼她，愉悦地勾了下唇，“嗯”了一声。

    季临说：“明天早上，哥哥带你去上学，好不好？”

    左小小应答：“好！”

    左小小少言寡语，很少说话，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天天都窝在家里看电视吃东西，她还小，这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