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发烧让他不舒服,不只是身体。
裴临钧释放出alpha安抚信息素,打开餐盒挖了一小勺喂到唐郁嘴边,“乖,张嘴吃一点。”
“你被信息素攻击了,有假性发情的征兆,已经注射过抑制剂了,现在不吃一会儿也会饿。”
唐郁在安抚信息素中慢慢放松下来,慢慢含住小勺子,清甜爽口的饭菜不难吃。
裴临钧看着他一口一口乖乖吃饭,没说这是自己做的,怕他忽然没有胃口。
“吃不下了。”唐郁偏开头,勺子在脸上划过,素粥抹在了脸边。
裴临钧倾身上前吻去,趁机亲吻了他唇边本该出现小梨涡的位置,“好甜。”
唐郁不是没看到他手指上的创可贴,粥的味道不算好吃,可他什么都没说。
自从那天吵架后,他们还没有说过话。
“唐唐。”裴临钧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对不起,那晚说了伤害你的话,但我希望你真的明白,你当时理解的不是我本意。”
他说话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唐郁抬眼看向他,眼睛里慢慢凝出水花,苍白的薄唇轻抿着。
“我就是害怕你承受不住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可还是怪我,怪我没有安排好一切,我没有保护好你。”裴临钧抱住他,松了担心他跑掉,紧了担心他呼吸困难。
“不生气了好吗?让叔叔抱一下。”
唐郁撑不住地垂下脑袋,倚靠着他的肩膀,疲倦地闭上双眼,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了。
“......好累,我好累啊。”
面前的alpha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别人这么憎恨报复。
他真的累了,他活着,所有人都在叫嚣着问他凭什么活着。
裴临钧呼吸发紧,抱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那双冷厉的黑眸愠怒阴戾,透着浓郁的杀气。
在哄睡唐郁后,他起身出了病房,门口有他安排的保镖。
简渝的车等在外面,“裴总,人已经抓到了。”
裴临钧冷眸毫无情绪,“走吧。”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本市最火的一间酒吧里。
顶楼的高级情趣房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omega,房间里点了十几根催情香。omega已经快到极限了,身体粉白呼吸艰难,唇齿间溢出细碎的闷哼声。
裴临钧坐在监控器前,接过连通房间的对讲机。
“余应清,今天的记者是不是你找的,找了多少个,给了什么好处?告诉我你针对唐郁的理由。”
余应清迷茫地看着房间,不知道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操......绑架我?你是谁!”
“不回答是吗。很好。”裴临钧使了个眼色,房间里的催情香瞬间多了十根。omega的身体脆弱又敏感,高强度发情如果得不到缓解,会兴奋致死。
余应清难受地拔扯着棉被,像一条搁浅的鱼大张着嘴艰难喘息。
“说还是不说,你自己选择。”裴临钧不屑看屏幕中那条扭动的蛆虫,点了烟深吸一口。
余应清难耐地叫着,手脚都被绑着,蹭着床单试图缓解。
裴临钧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继续加。”
“你!你想让我......死吗!啊嗯,你就不怕沾上人命......”余应清对着房间大喊。
裴临钧弹着烟灰,面色冷沉,“继续加。”
余应清受不了地求饶,“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联系了一百多家媒体......啊......我给了他们钱,
他们才会去攻击唐郁......”
“我恨他!他抢了我的角色!他该死!我才不想让他活着!”
“联系名单在哪儿。”裴临钧冷声发问。
余应清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回答完所有问题,“可以、放我走了吧......”
裴临钧黑眸阴郁,“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好好享受。”
说罢,他把对讲机往桌上一丢,监控画面最后显示的画面是几个alpha土老板色眯眯地进了房间。
裴临钧拿到名单,看了看时间,怕唐郁睡不安稳会惊醒。
他把文件发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过去,“这里面的公司,跟裴氏有关的合作全部撤走,相关人员全部封杀。”
手机那头笑着,痞气潇洒,“喲,裴总可好久没联系我了。替自家宝贝儿出气代价这么大昵,酬劳打到卡上,日出前给你把网络洗洗干净。”
“嗯。”裴临钧挂了电话,坐车回医院,闭眼收敛情绪,还在车里换了件没有烟味的外套。
每一个骂过唐郁的人,都该死。
他向来不是善茬,更不愿温和行事,最近一心扑在照顾唐唐上,本来不想参与这些琐事。
现在既然触他逆鱗,那就该做好等死的准备!
唐郁在暖呼呼的被窝里醒来,腺体舒服多了,身上也不烫了,一晚上都在伏特加的安抚信息素里,居然没有做噩梦。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还在沉睡的裴临钧。
恍然间像是回到三年前,他每天也是这样醒来,看着自己最爱的alpha。
裴临钧收紧手臂,晨起的声音沙哑有磁性,“再看我可就忍不住亲你了。”
唐郁被抓包了,耳尖烧红,缩着身体要往被窝里钻去。
“别动了......”裴临钧抱紧他,声音比刚才更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