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药膏。
姜白芷摸摸下巴,嘀咕道:“对啊,我只做这油乎乎的润面油,作为一样药品来卖,根本不会妨碍到白家卖他的白玉膏。”
白玉膏是中高产阶层才用的金贵东西,贫苦人家,即便是冬天手脚冻裂开深深的口子,也用不起那白玉膏。可若是以药物形式来售卖的润面油,姜白芷研究一下较大批量地生产,说不定能将价格控制在普通人也能解释的水平上。
“这个我得上点心,不能因为害怕那些权势大户,就完全不去做有利于普通人民的东西了。凡事多思考,换换思路,说不定就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姜白芷心下有了决定,面上带出些笑意来,跟盯着她发呆的杨二郎说:“我们待会去镇上,顺道问问药行里有多少马油,我倒是能试着做些类似于白玉膏的东西,不过不如那白玉膏用着舒服罢了。”
“啊?”一向聪明的杨二郎,这次愣了一会,才消化姜白芷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移开视线,没盯着人家看了,“哦,是不是以前我哥脚伤了不好活动,结果冬天裂开好多口子,你让我去买的那种马油?”
杨大郎之前摔断了靠近脚腕那块的骨头,好长时间里不怎么能活动,血液循环不好,到了冬天,那只脚自然更容易皲裂。那种皲裂的口子,又痒又痛,还会渗血,不管不顾的话,只能靠人的意志力来熬过去。
可那会杨大郎本身就伤着,需要好好修养,哪里受得住这种煎熬,几天没睡好,杨二郎就来求姜白芷了。
“你说这个,我才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姜白芷笑开了,“这次要用马油做的东西,跟以前给你哥做的药膏有点像,不过更坚硬一点,方便保存。”
这件事,要不是杨二郎提,姜白芷是真的不太记得了。那会儿看见杨大郎的脚皲裂成那样,她其实都没有启用上辈子的现代人思维,而是下意识按照父亲教导的医药知识,瞬间想到了该用马油。
杨家那会还有些存银,姜白芷叫杨二郎去买了盒马油回来,加了些药材,调整配方熬煮成型,做了一大盒治皲裂的特效药膏。
其实那会,她的农贸市场里有很多现成的凡士林,不过她没有拿出来用。不止是不好解释凡士林的来历,也是因为马油比凡士林更亲和人体,用在已经皲裂的伤口上,马油给病患的感受更舒服些。
“你那次做的药膏是真的好好用,一般人手脚皲裂了,即使用那白玉膏,也得过个把月才能好全。”而杨大郎那次的皲裂特别严重,居然只过了七八天,便好透了。
“白玉膏是日常用的,家里钱财轻松的人家,每日涂抹着,可以预防皲裂。可已经皲裂了,再想起来用白玉膏,就来不及了。我那特制的药膏,若做预防用,太过油腻,用作治疗,自然有奇效。”
杨二郎沉思着点点头,很快理解了姜白芷的意思,甚至想到,“那白玉膏是不是相当于稀释过的药膏?”
“里面有些细微的成分区别不好说,”姜白芷好笑地看他一眼,“你再问细一点,我就要担心白家找人来暗杀咱们了。”
杨二郎愣了一下,聪明地没再多说这个话题。
看了眼天色,他问:“咱赶紧去镇上吧。是带点烙饼去,还是在镇上小馆子里买些吃的?”
这个时辰去镇上,抵达之后,差不多又是午饭的时间。
农家人做的活多,正常年景,都是一日三餐,并不会过于节省粮食,所以杨二郎也没想着去镇上还得饿一次肚子。
“直接去镇上吃吧,就去上次郭子仪带咱们去的小店,拜托关大婶给我们弄碗鸡蛋咸菜炒饭就行。”
他们就两个人,点一个菜不够吃,两三个菜又浪费,倒不如省事些,弄个炒饭混饱了肚皮。
“好。”杨二郎听姜白芷的,回去拿了个背篓出来,“也不晓得你要买多少东西,带个背篓,到时候好拿回来。”
姜白芷自己早上过来时,都没记起来要带个装零散物品的背篓,还好杨二郎细心,不然待会他们去镇上,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药材,再加上盒装的马油,真不好全拎在手上。
除了背篓,杨二郎还特意取了一把油纸伞。
“你这头发肯定是我娘梳的,她从来不戴草帽,定然不知道发髻梳成这样没法戴草帽了。给,你费些力气,打着伞吧。”
虽然在村里,基本没人晴天打伞,但到了镇上,也有些爱美的丫鬟要在大热天冒着太阳出门,就会打一把伞。至于人家大小姐,是不可能出来晒太阳的,白天出门也得坐马车或者轿子呢。
姜白芷接过伞,再次感叹这杨二郎实在是够细心,谢了一声,更加把杨家的事儿放心里重要的位置了。
父母为姜家留下来的好人缘,其根基还是在父母那一辈上。姜白芷自个儿,除了用一手好医术跟好心肠获得了村里老老少少的喜爱之外,正儿八经结交成好友层次的,也就隔壁柳家的柳莺娘,跟这杨家的杨二郎。
姜白芷上辈子活的太累太忙碌,亲戚害怕她家借钱,都日渐疏远,朋友更是没什么时间去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