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人选,却忽然好像得了什么病……”
“什么病?”
“不知道。好像是挺奇怪的病,听说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来,然后没多久,她就离开剧团,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是出国了,也有人说是很快就去世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到此为止了,后面就没人知道了啊。你问这些到底要干嘛?”丁莉静颇有些好奇地打听。
“我……是一个朋友要问,我哪知道她要干嘛,正好你认识人,就顺便帮人家打听一下。”她支吾了一下,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我也是昨天跟我朋友吃饭,正好想起来了。对了,今天晚上他们还有一场演出,你想不想去看?我这里还有几张票。”
“……好。”未若本来没什么心情,转念一想,却忽然有了主意。“我等下去你那里拿。”
“那当然,难道还让我给你送上去啊,万一碰到林总,我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就饶了我吧。”
未若下楼去拿了晚上的戏票回办公室,正好看见林霁远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背影。
他经过未若的办公桌时,停下脚步看了看,又绕到桌子后面,弯腰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条薄薄的细羊毛披肩,拿在手里,定定地呆立了许久。
未若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有一丝阴沉的目光,空落落地不知道飘在哪里,看着他的手指渐渐拧紧了那柔软轻薄的披肩,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慢慢搅成一团,乱得让她说不出话,甚至连脚步也迈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放下手里的披肩,搭回她的椅背上,慢慢地抚平上面每一缕褶皱,就好像平时抱着她时,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那样温柔,那样小心,只是,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的侧影,是她熟悉的修长瘦削,却好像浮着一股陌生的迷茫无助。
他放好了披肩,低头沉思了一会,才提脚往回走,只迈出了两步,却又突然猛地回了头,那双暗暗的黑眸,正对上未若一直盯着他看的眼神。像是回头回得急了,他的脚步还没来得及停下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大概是腿撞在了办公桌的边框上。
未若本能般地三步两步冲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急急地问:“怎么这么不当心?撞疼了没有?”
他倒是恍惚了一下,才慢慢地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有没有撞青哪里……”她一边说,一边就要蹲下去,胳膊却忽然被他一把大力拉住,听见他略显冰冷的声音:“不用。”
她的心里一凉,抬了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依旧恍然,看了看她,又转脸看着旁边的墙壁,才缓慢而平淡地说:“那条腿……不会青。”
她霎时明白过来,压了压心底微微的刺痛,默默地环上他的腰,抬头轻声地说:“霁远,你怎么这么稀里糊涂的,走路还发什么呆啊?万一不是撞上桌子,要是别的什么把你绊倒了怎么办?”
他转回目光,身体像是也跟着摇晃了一下,接着便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一般。
未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可她就是觉得,他的眼神里,明明写着惆怅。
“我扶你进去吧。”她不再看他的眼睛,像是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了。”他习惯性地摇了摇头,可看着她三分担心,七分心疼的表情,忽然觉得心底竟然有一丝幸福的悸动,低着头又解释说:“刚才在想事情,有点分神了,我没事的,别担心。”
“嗯。”她点了点头,放了手,看着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才惊觉手上还捏着两张晚上的戏票,都没来得及跟他提起。
她只好再一次敲门进去,林霁远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见她进来,在椅子上微微侧转了身,抬起头看着她,一如往常。
她也像平时一样笑了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晃着他的肩膀问:“晚上陪我出去好不好?我看过了,你晚上没事情的,不许说没空噢。”
“好。你要去哪里?”他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捏在手心里。
“这里。”她把戏票伸到他的面前。
看见是昆剧演出,他不出所料地微微犹疑了一下。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去了。我无所谓啦,去看电影也可以……”
“去。”他很快打断她的话。“我挺喜欢的。”
未若走出他的办公室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背上都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实在不擅长这样故作轻松地演戏,不擅长面对同样是在演戏的他,她更加怨恨的是,她如此了解他,看得出他情绪里每一处的小小变化,感觉得到从那个晚上他匆匆离去开始,一切就已经有些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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