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菜单就不知道怎么办。”谢婉婷倒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对了,飞机上的空姐是不是你原来同事?刚才看到你跟她们打招呼呢。”
“嗯。辞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她们,平时联系的也少。她们都忙,飞来飞去的。”
刚说到这里,就看见李珏远远地冲她抛了个媚眼。
未若扑嗤一下笑了出来。
谢婉婷继续八卦地问:“飞机上的机长是不是都很帅?”
“呃……其实关键是那身制服帅,哥哥要是穿上,肯定也很帅。”她揶揄着说。
“他?拉倒吧,其实我觉得还是霁远比较帅。”
未若笑了笑,心里美滋滋的。
“而且霁远变了,最近脾气好了很多,爱笑了很多。”谢婉婷笑着说,“大概是因为心里最大的包袱忽然没有了吧。”
未若点点头,有些恍惚地看看窗外。
新天鹅堡回来,她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如此幸运。去年那次检查,给他们带来那么大的痛苦,竟然会是场毫无意义的误诊。她拉着林霁远又去了亨廷顿舞蹈症的研究中心,足足做了三遍测试,逼得研究所的主任亲自道歉,保证这三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他的基因真的没问题,才总算踏实了下来。那几天,她完全像个失控了的神经质疯子,折腾得周围所有的人直叹气。
“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没事了……”
“你怎么又来了?”谢婉婷惨叫一声,“这次作了三遍测试,结果都是一样的,整个研究所被你弄得鸡飞狗跳,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不是想要怎样……只是觉得以前那些痛苦,忽然变得一点道理都没有,好像整件事情都很荒唐……”她低头搅了搅手指。
“未若。”谢婉婷正经起来,扶上她的手臂说,“也许就是因为你们经历了那些痛苦,所以老天才终于心软了。”
未若诧异地看着她,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我是个医生,可我还是相信,真的是有个上帝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所以才会有人得了癌症不用开刀就莫名奇妙的好了,才有二十几年的植物人忽然醒过来,看起来这些都是奇迹,但其实,只是这些奇迹背后的原因我们外人不知道罢了。就像你和霁远,如果你们不是这么相爱,如果你们当时分开了就没有再在一起,也许,你们的结果就还是原来那样……”
谢婉婷继续说着,窗外的橘黄色夕阳映在她的脸上,无比温暖的样子。
未若听得有些迷迷糊糊。
如果在他推开她的时候,她没有坚持,如果她真的不再信他,一走了之,那现在会是怎样?
他会不会孤独终老?她又会不会永远都是身在一处,心却在另外一处,无休无止地流浪?
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统统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亮得刺目。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际,蓝得如此纯净。
她忽然觉得豁然开朗。过去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走到今天这里。弯路也好,直路也罢,少了哪一步,都到不了目的地。
如果天上真的有上帝,那他一定是个很好心很和善的老头儿。在让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考验之后,笑眯眯地给了他们一个完满的结局。
她探头出去,看见林霁远正站起身往前舱的洗手间走去。
过了片刻,谢婉婷也站起来说:“我过去了,不然霁远估计要发火了。对了,他腿又怎么了,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刚才被个小娃娃欺负了。”未若笑嘻嘻地说。
谢婉婷刚走,李珏就溜过来找未若说话,还似模似样地拿着份报纸,假装是来送东西的。
“你上班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未若嗔怪。
“还不都是因为你。”李珏还是一幅小孩样,似乎这两年都没长大过,“平时那么忙,难得见到你一次。这次到德国去干吗了?工作?”
“不是,是点私事。”未若笑着捏捏她的脸颊,“你最近是不是被组长骂的少了?好像长胖了。”
“别提了,我估计一会儿就要挨骂了。”
“为什么?”
“你没发觉吗?那座冰山在飞机上啊。”李珏苦着脸,“你还记得他吗?就是那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家伙,刚才我还碰到他呢。”
“……”未若在想,是该立刻说冰山其实就是她老公呢,还是该赶快说他其实不是冰山。还没等未若想好,就发现林霁远已经回来了,就站在李珏身后,手插在裤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李珏凑近脑袋贼兮兮地说:“我刚发现,他的腿原来有点瘸,难怪这么变态……”
未若立刻大声咳嗽,企图掩盖住她的话。
“怎么了?你感冒了?”
“呃,飞机上有点冷。”她抱抱手臂。
“啊?你结婚了?”李珏一眼看见她的结婚戒指,压着分贝大惊小怪起来,“老公做什么的?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