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的可能忄生会大很多,可是他也有顾虑,紫芝兰花四边长着与其近乎一样的血芝草,气泽颜色相同,唯一能分辩他们的只有味道,血芝草入口会有鲜血般苦涩之味,可惜它有毒,服用过多,会衰竭而死。
走到村里的巷子口,周围一片狼藉,三三两两的人抬着架子运尸体去掩埋,后边跟着一群哭得撕心裂肺的亲人,陌阡陵帮着去安抚他们,
他很明白找药引已经不能再拖了。
忽然不经意一瞥,目光落在前方那一抹青色身影上,她半蹲着身体,捧着一碗水正在递给地上的村民。
“你,你怎么跑进来了?”陌阡陵顾不得冷静,一把揪起万俟玥质问道。
“哈,原来你在这里啊,昨晚我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你。”万俟玥愣了愣,继而展开笑颜。
“我不是说过让你外面呆着吗?你进来做什么?”陌阡陵也愣了一下,轻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问道。
“哎呀,我说了我不会有事,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进来帮你的忙嘛,看,你脸上黑乎乎的,给你擦擦。”万俟玥大方地从腰间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巾帕不由分说就塞进他的手里。
淡淡的余温触在了陌阡陵的手中,他不觉一惊连忙还给她,表情显得有些窘迫,轻咳一下,“不用了。”如此贴身的巾帕竟然会随便给他人使用,这丫头实在……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
“别客气啦。”万俟玥以为他是客气地推托她,哪里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举着帕子,踮起脚尖就要往陌阡陵的脸上擦去。
“你这丫头,不要再闹了,快快收好你的帕子。”他捉住那只扑上来的小手,固定在半空,语气颇为无可奈何。
“欸,好心没好报,我们处了那么久,好歹也算个朋友,居然跟我那么见外。”万俟玥嘟起嘴怨道,但手上还是乖乖地将帕子团成一团塞进贴身的腰带里。
“我明白你的好意,但……算了,我只是不习惯有人对我太好。”陌阡陵顿了顿,掏出一粒小小的丹药,“快服下这个,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万俟吃糖似的吞下了那粒丹药。
“灵瑶山,找克制疫症的药引。”陌阡陵知她的忄生子,要是不告诉她,她绝对会刨根问底问清楚,与其如此,还不如坦白了些。
“好啊,那找到药引是不是可以救全村的人了?”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尔后微笑地朝她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快点去吧。”万俟玥看他郑重地对自己点了头,高兴极了。靠近陌阡陵,没等他反应,狡黠一笑,一手圈住了他的腰,脚步轻移便带他飞上了屋踮着瓦片,她很快飞上了山。
“我轻功很快的哦。”万俟玥在空中调皮地对他做了个鬼脸,侧过头看着他,而他一如以往云淡风轻地扯出一抹笑意,漆黑的眸中映着她吐舌头的表情,无数光影流转带着微微让人迷醉的翩然绝尘,一时看呆了万俟玥。那样的他根本不属于这纷繁的尘世,悠然淡远得恍若谪仙。
陌阡陵放在半空的手稍催使了些内力,这丫头,使轻功也那么不专心。他苦笑一下,趁她不注意,提高了飞行的高度,茂密的森林在他们脚下慢慢往后退去,依稀可以看见灵瑶山一条清澈见底的月樱湖了。
四月的灵瑶山上高处的积雪差不多已经消融,点点绿意按捺不住冒了出来,月樱湖边原已枯萎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条,随风轻摇,清新的空气吹拂而来,使人分外的酣畅。
“哈,月樱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万俟玥脚一沾地,便兴奋地朝湖边跑去,掬起一捧清水甜甜地喝了一口,抿抿唇,丝丝的甜意渗出了嘴角。
要说起以前,她每每趁师父闭关清修的时候,总会带上小黑偷偷地跑到月樱湖来玩,当然她最喜欢这儿的一点就是这里有很多毒花草,嘿嘿,自然也是小黑的最爱。
“以前你经常来?”陌阡陵略感疑惑,灵瑶山虽美,但处处危险,大型的猛兽常出没在此,不要说是一个寻常百姓,就连猎人,没结上一队也是不敢贸贸然上山。
“是啊,以前我就住附近。”万俟玥回答道,说完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师父嘱咐过她不要随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于是她停顿一下补充道,“就附近一小村子,很少人住的。”
陌阡陵哦了一声,心中开始有些怀疑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丫头来历并不会简单,况且她会凌风决,难道她和当年那场血案有关?
“对拉,你说要到山上来找药引,是什么东西啊?”万俟玥没有看出他探究的神情,敛敛笑意问道。
“紫芝兰花,它是世间唯一可以抗疫病的药引了。”陌阡陵抽回思绪,神情不由凝重了几分。
“啊,原来你找这个呀,早说嘛,我对它可是熟悉的不得了,它周身长的血芝草是很厉害的毒哦,当然得经我提炼一下才行,我可以把它炼成很多毒的,比如勾魂夺魄,鸩血毒,噬心花毒什么的啦,下次等我弄出来给你看看……”
万俟玥滔滔不绝起来,完全忘了应该收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