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茶久久没有回过神,
就连一贯明哲保身的优等生居然都来“教育”她了?
这些人哪是去参加辩论会的啊。
明明是来给她开“批斗大会”的。
她“哇”一声哭着跑出了教室。
什么狗屁辩论赛,她再也不参加了,什么集体利益,个人利益,她不融入集体不就行了吗?
她本来就不喜欢什么集体!
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有什么不好。
可是……她用力擦着脸上的眼泪,脑海中浮现出其他人护着宋又有的场景……真的好羡慕啊。
大家都无条件的相信和庇护着她。
她越走越快,根本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撞上前面的人,跌坐在地上。
“宁初,你没事吧?”
他身边的男生关切的问道。
宁初后怕地望着坐在地上的杨茶,下意识往朋友身边躲了一下。
这个动作狠狠刺痛了杨茶。
她羞愧难当的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宁初突然叫住她:“喂!”
她回过头。
他递给她一张创可贴,指了指自己手背说:“你的手流血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低着头,发现自己的手擦破皮了。她第一次遇到宁初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干净明朗,跟着一群男生抱着篮球从书店的落地窗前经过,而她看的书里正好写到: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清晨六点的晨曦,将我暗淡无光的少女时代,照得亮亮堂堂,又理直气壮。
她在这个瞬间,突然就理解孙星航的那句话——“你不能仗着大家为了保全集体利益,就肆无忌惮放大自己的私人情绪。”
她也不能仗着宁初善良,而把自己的想象强加于他。
他不是她书里想得那个人。
他是宁初,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不需要她为他做任何“她觉得好的”事情,那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原来,她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多困扰。
“宁初,”她缓缓开口:“对不起啊。”
宁初瞳孔微微闪烁,对这么一句充满善意和真诚的话,他第一反应是闪躲。
她挤出一个笑容,接过他手里的创可贴:“谢谢你。”
宁初过于震惊,久久没有说话。
杨茶转身走了。
“等一下!”宁初抢过朋友手里的矿泉水,追上她:“伤口里面有细菌,用水冲一下比较好。”
这次换杨茶愣住了。
宁初心有余悸,不敢久留,把水往她手里一塞,拉着朋友走了。
她又有点想哭了。
但是跟方才的难过委屈截然不同,是温暖的,被包容的。
有朋友……真的太好了。
**第二天,宋又有才知道杨茶那句“我知道你和顾逢已经坐过了”是什么意思,此坐非彼做,但是也足够她把始作俑者——魏欢拎起来打一顿了。
此后,杨茶再也没来找过她,每天按时参加辩论小组的讨论,虽然偶尔也有推诿的情况,但相比之前,已经是飞跃般的一大步。
小姑娘好像真的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但是谁也猜不到原因。
转眼便是辩论赛当日。
原来除了五中和四中,省内的高中都参与了,而获得省内的前三名的学校,将有机会代表省上去全国参赛。
宋又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获奖感言都给顾逢想好了。
左手握着矿泉水瓶,右手捂着胸口,双脚踩在凳子上,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茶几高谈阔论:“我能获得今天的荣誉,全部都是因为我的朋友宋又有,是她督促着我进步,鞭策着我学习,照亮着我前方的道路,做我人生路上的灯塔……”
“款姐,你讲讲道理,”魏欢端着一张小板凳坐在旁边,托着仰视着她:“你和顾哥到底是谁督促谁呢?”
“共同进步不行吗?”宋又有对他打断自己的演讲非常不满,正欲从头再来,顾逢收拾着单肩包从卧室走出来,扫了她一眼:“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这算哪门子高?
宋又有颇为无语,但还是麻溜从小板凳下来:“我听俊哥说,你们参加论辩赛的都要去住酒店呢?”
“怎么了?”顾逢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手下一顿,认真地望着她。
“风雪交加也要去吗?”宋又有对她心有余悸:“她会不会借机跟你说我坏话啊?”
顾逢:“……”
他这手算是白停了,哪怕问他要个礼物,都比问这个问题强。
顾逢继续收拾东西。
宋又有杞人忧天的跟在他身后:“然后回来你就不跟我玩了,叛变到风雪交加那边,跟她一起说我坏话……”
顾逢脚步一顿,侧头看着她:“说不定呢,杜雪佳那么怕我,应该比你好管吧?”
宋又有说:“你是在找下属吗?没事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