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无奈的看看他。
猴子嗯了一声,再没有过多的话语,一转身,身形矫健,步履稳当的从千寒宫一点点的往上去。
我双手按在柳灵的冰床上,手心里被柳灵的身躯烫伤的伤口在接触到冰冷的冰面后隐隐的作疼,那是一种钝钝的疼痛,就好像是无数破旧的体型也不算大又不甚锋利的小刀缓慢的刻在我的手心一般。
我再度捏住了柳灵的手,这一次她的手再也没有那种滚烫的火热的感觉,是寒冷,冰冷的寒冷,死人的寒冷。
“柳灵,莫要担心了,崔葳蕤,我记得这个名字的,记得的。”我说了几句,伸出手触碰了柳灵的额头,旁边是细碎的头发,毛茸茸的。
深沉的站了一会儿后,我终是叹口气,转过身离开了这处处都是冰锥,处处都是冰冻,反射着我这张丑恶的脸,这一身猩红血液的身体。
还有这令人发指的,令人恐怖的寒冷侵蚀的无处可逃。
我不敢回头,不敢停顿,一步都不曾变得缓慢,只快步的从千寒宫之中出了来。
与千寒宫那冰冷的内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是火热的骄阳,我和猴子是一大早上的武当,如今隔着些时间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今日的骄阳格外的火热。
我抬起头望望这令人浑身火热的骄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我忽地想到白居易的一首诗,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只晓得里面有着鲜明的对比,而在那对比的之后却是两句“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肚子有点不悦的发出哼唧的声音,适时的提醒我已经可以进食了。
适度的悲伤可以表达对死者的无限怀念与同情,但是过度的悲伤只会让人觉得愚蠢至极。
柳灵的尸体应该要运回家了的,可是柳灵具体的家乡在何处?柳宅?我皱着眉,还是给一个大概的地址拜托了去找吧。
可是那柳老爷只有柳灵这一个女儿,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我听着都觉得悲痛,更何况这种情况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
我再度回到了张清云的住所之中,厅堂之上端坐着张清云,宋青松和猴子。
猴子沉默着,在很放松的时候脸上自然的挂上了阴沉的表情。
他手里握着一个杯子,很简单的天蓝色釉杯,上面没什么图案只不过是淡淡的蓝而已,可是猴子歪着脑袋盯着那淡淡的蓝色眼睛动也不动,好像要将那淡蓝色的被子看透,看穿一个洞一般。
宋青松的两只眼睛则完全的放在了张清云身上,张清云的眉眼都透漏着懒懒的不想说话的意思,可就是这般也抵不住宋青松两只眉眼都传达着满满的笑意。
桌子上摆满了无数的干果和水果,宋青松那两只白皙的手不住的动着,将所有的干果全部给剥了开来,一下下的堆在桌子上。
“我回来了。”我说道,眼睛看了猴子,“柳灵已经去了,希望你可以拜托点人将柳灵的尸体送还到家乡,我可以出点钱财。”我又看着张清云说道。
张清云低敛着眉目低低的应了一声,眉眼之间已经将全部的情绪都收了进去。
“可以安排饭菜了,我有点饿了。”我又淡淡的说了句。
谁知我这话刚说出口,便听得宋青松将那雕画了仙鹤的袖子猛地一甩,俊秀的脸上带着点愠怒,口气不满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要吃饭自己去做不就行了,现在武当根本就没有能做饭的小童,清云更是大公无私的将自己的小童全部派发了去,你要谁去准备饭菜?清云吗?自己没有手吗?”
说了一声,宋青松将手指朝着厅堂的右边指了下,“厨房就在那边,自己去做吧。”
张清云张张嘴,刚说了个“来者是客......”
我便立时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去做饭好了,你们要吃什么?我一并做了。”
“哼,清云要吃什么我可以给他做,你自己管着你自己便是了。”我说道。
猴子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们可以往厅堂的东边去了。
“宋青松脾气真的挺大的,虽说长了一张柔和的脸庞。”我说道。
猴子无奈的摇摇头,“你提到了张清云,张清云是他的逆鳞,是白月光,是心头肉,你对张清云身上的任何不敬都会扩大几百倍然后返回到他自己的身上。”
“嗯,那或许母亲我不应该提万鬼一宗与我们联手的事情,说实话对于这事情其实我没有太多的把握,再退一万步说,就是宋青松不和我们联手,他不参与我们对砍地府的活动便已经是好的了。”我悻悻的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挑水做饭。
猴子在一边给我打帮手,并没有提我们联手的事情,只和我道:“明日里你可以去武当的藏经阁静心的修炼了,阳界已经被地府放出来的冤鬼横行肆虐了,搞得天下的修道之人都往那边去了,武当的人更多,可是张清云是武当的大师叔,所有人都知道张清云好清静,没有人会来冒犯他,打扰他,这里真的是安全至极,而地府更是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