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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了眼睛,一个个的身影从我眼前消失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大地会开始剧烈的颤抖,从地面之中会有地府的十万阴兵尽数出了来,那阴兵一个个脸上都会笼罩着令人浑身颤抖的寒气,身上穿戴者整整齐齐的铠甲,腰间佩戴的是闪着寒气充满了血意的森森弯刀。
尽是如此,面对如此的森森寒意,与十万阴兵,你要我如何心中丝毫的不颤动,身体丝毫的不颤抖,真的当做如同清风拂面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张如风,这一刻终于到来了。”我静静的说道。
张如风深沉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一刻竟然这样就来了。”
“我不曾料到这一刻会来的这般的早。”我握紧了拳头,同时将拳头藏在进了自己还算宽长的袖子之中。
要学会隐藏自己的表情,要学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尽数的掩藏起来,要学会演戏,要学会扮演不同的角色。
吴金印教过我的,甚至用我的感情,我的牢狱之灾以及我的性命教过我的!他教的如此的深刻,我又怎么能不好好的学一学?我顶该好好的学学,也就因为我好好的学了学我才能练就出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我讽刺的笑了笑。
心脏还安然的躺在我的胸口之中随着分分秒秒的过去而不住的跳动,其实世界上最准确的时间应该是自己胸膛之中心脏的跳动和手腕上同样跳动的脉搏,只有这两者是自身的时间,除此之外全部都是这世界外物的时间。
心脏停止了跳动,手腕没有了脉搏,属于自己的时间便是已经没有了。
曾经我是不会用心脏的跳动来计时的,后来我会了,和猴子从地府出来的时候躺在那暗无天日的好像是贝壳一般的棺材之中后我才学会的。
那时候我的周围只是黑暗,耳边没有一点的声响,唯一能感觉到的不过是自己胸口心脏的跳动。只有这跳动才能告诉我们此刻我们还活着。
就好像曾经有人和我说,如果你害怕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那就狠狠的咬自己的舌头吧,当口腔之中浸满了自己血液的味道,很好,首先要恭喜你你还活着。
活着,是极大的不幸,但同时也是最大的幸运了。
现在我胸口心脏跳动的次数告诉了我,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这三分钟里他们应该下到了万鬼一宗,如果万鬼一宗没有拦他们,一切顺利的话,现在他们应该要到那十殿阎王的森罗殿了。
“张如风,我也不曾料到会来的这般的快,快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让人觉得简直像是天方夜谭,简直好像在做梦一般。”我说了一声,又看了看火凤云那张仍旧寡淡的脸。
他到底会不会害怕?
如果此刻他能说话有意识该多好?他便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我皱皱眉,又忽地想起曾经在年少上学的时候,我的成绩在班级里永远都是第一名的,那时候我很爱看书,那时候银哥儿还和我坐同桌带来的猪肉馅水饺还会给我留一个。
但是他的成绩从来都不好,于是在一个灯火昏黄的下午,银哥儿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问我道:“星子,这般学习你不觉得累吗?你不觉看书很无聊吗?”
那时候的我是怎样的反应?浑身一震,像极了今天这种震惊的模样。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会觉得学习很累?怎么会有人觉得看书很无聊?怎么会有人会有着这般奇怪的思想?
我轻轻的摇摇头。
其实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对吧?就像如今我面对这十万阴兵与火凤云面对这十万阴兵是不同的吧?
我的心中起了害怕与畏惧的感觉,但是如果放在火凤云身上他可能觉得自己是在为天下苍生谋太平,倘若自己的身躯能拯救一星半点的天下苍生,便是极大的功德,也因为这个缘故,他的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凌然正义,自然是不怕的。
人与人果真是不同的。
我王星应该是穷其一生都做不到他火凤云那个样子的,应该穷其一生都做不到的。
“做不到又何必强求,这世间总能有你做到的,害怕亦是人之常情,无需害怕,只需知道我在你的身体之中,自然会保你不死便是了。”张如风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以往听见张如风说他在我的身体之中自然会保我不死的时候,我的心中是多多的会出现一种类似于自己已经给自己捆绑了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的安全感的。
可是如今这心绪听来我却只觉得讽刺,只觉得讽刺至极。
你看吧。
我是经过了贾正义,关大虎的爷爷,张如风点化过的人;我是和柳灵一路上捉鬼除妖修炼道法到了武当的人;我是和猴子在那大峡谷之中修炼了剑法心法的人;我是在天下第一的藏经阁闭关修炼过并且学会了这天下第一禁术的人。
我是这样这样的人了,但是我却仍旧是个怕死的人,仍旧是个需要张如风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