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冯斯乾这个人挺琢磨不透的,生活习惯上虽然讲究精致,却不过分,十个老板九个都比他浮夸,三楼三底的欧式装修,千万落地价的迈巴赫,限量版百达翡丽,他统统没有,他的腕表也是五年前的款式了,心理学角度分析,代表他个性独特不随波逐流,并且长情恋旧。
这更不可思议了,男人身价高,眼光也高,眼光高无一例外很花哨,尤其感情和肉欲,换女人就像换裤衩一样频繁,冯斯乾是一个超出常理之外的男人,极其难啃,我不但啃下了,还吊起了他的胃口。
冯斯乾喝了一口咖啡,“撒谎时的神态会泄露心虚,很明显,你骗人成瘾。”他扬下巴示意我靠近,我停在他咫尺之遥,他沉声命令,“弯腰。”
我俯下身,他身体也前倾,我们四目相视,距离仅仅是唇与唇半寸,“周末接了一单生意,很顺利是吗。”
我面色骤变,“你跟踪我?”
他后仰,漫不经心转动着真皮座椅,“不是跟踪,是巧合。你钓鱼那家酒店,有我的投资。”
我攥着拳,我好像陷入一个陷阱,比我引诱冯斯乾的陷阱更大更深,一旦陷阱对准了谁,那个人插翅难飞。
我紧张到涣散失焦的眼睛凝视着风平浪静的冯斯乾,他同样耐人寻味凝视着我。他用这种方式再次警告,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最好收起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处于他的掌控中,不要妄想和殷怡掀起风浪,也不要妄想不付出代价就挣脱。他像是沼泽里伸出的藤蔓,无声无息地捆绑勒紧我,我可以冒死遁逃,等待我的下场只会是残忍的溺亡。
冯斯乾不容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欺骗戏弄他一次,再让他失手第二次。
“冯先生是不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我。”
他笑着问,“如果你没有露馅,是不是要吸干我的血才收手。”
我不语。
他笑容一收,眼底风起云涌,“你不了解这潭水有多深,却敢助纣为虐,韩卿,成王败寇,输者注定要接受赢家的惩罚。”
我说,“惩罚到什么地步。”
他思索了一秒,“腻了为止。”
我看着他,“想要吸你血的人始终是冯太太。”
冯斯乾解下颈间的条纹领带,“她是我太太,这笔账我不能找她算。”他将领带捏在掌心,“过来系。”
我犹豫了片刻,从他手中接过领带,“还系之前那样吗。”
冯斯乾食指探入我衣领,轻抚胸口的一粒红痣,“可以。”
我感受到粗粝的茧子摁在最绵软高涨的一处,我一抖,本能挪了半步,冯斯乾比我更清楚我会作出什么动作,他拽住我,不准我逃离,仍旧抚摸着,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碰触,“胸针为什么不戴。红宝石和你的红痣很配。”
我仓促系好扣结,又理正领带的尾端,“太贵重,在公司不合适。”
我刚要后退,冯斯乾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定格在我面容,像狐狸一般妩媚上吊的眼角,再到潮湿红润的唇齿,他一把扯住我裙带拉进怀中,我顷刻间动弹不得,眼前是他乌黑浓密的发茬,半点不露头皮,蔓延出洗发水的味道,以及他盘根错节像月牙的发旋儿。
我发梢也垂落,散发着晚香兰花的味道,在我们之间萦绕,丝丝缕缕,缠得纵情又肆意。
他挨着我耳朵,“不疼了。”
我意识到他指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疼。”
冯斯乾瞳孔内漾着水色,“晚上我过去。”
我将他固定在腰间的手掰开,“都告诉你了,还疼。”
他淡淡嗯,“揉一揉就好。”他不知想起什么,视线饶有兴味掠过我,“不过,手不管用。”
从接触冯斯乾那一刻,我无比好奇禁欲者堕落,清白者污秽,理智者发疯是什么模样,是他让我产生强烈的渴望去揭开谜团,这世上没有比冯斯乾更符合禁欲,清白和理智这三种特质的男人,当我揭开了,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堕落的禁欲者和发疯的理智者是最野性的,最致命沦丧的。
他们的一切都那么直白强硬,使人窒息。
我盯着他,“冯先生缺女人吗。”
他一本正经,“需求上不会缺,原则上不想有。”
公关部经理在这时突然破门而入,我条件反射般从冯斯乾的胸膛抽离,脚下没留意绊住了桌腿,他眼疾手快扶稳我,我甩掉他手,站直退到一侧,他皱着眉头看向神色惊慌的魏坤,“冒失什么。”
魏坤也发觉自己撞见不该撞见的一幕,尴尬低下头,“冯董,滨城的分公司出事了。一小时前当地警方从高层大会上拘押了纪总,而且上手铐了。万利的黄尧,也在那辆警车上。目前业内风声越来越大,我们想尽办法压消息。”
殷沛东在关宸的蛊惑下,对冯斯乾所做的大部分决策没有再干预过,冯斯乾提到将万利集团挂靠在纪维钧名下,更是压根没搁心上,殷沛东的不闻不问,导致挖口风的林宗易无从可挖,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于是黄尧按照计划在昨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