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没回头,他不关心我和什么人接触,我上下一扫邹璐,“下次开个包间,省得闹到明面上,惹出麻烦。”
林宗易手上用刀切着牛肉,眼睛却注视我,“有林太太这位贤内助,即使闹出什么风波,我也没有后顾之忧。”
我同他四目相视,他含着调笑,挑逗和试探的意味。
邹璐闻言呆愣着,好半晌才颤颤巍巍拾起钢叉,我在这时说,“宗易,不打扰你了,我去补妆。”
他似笑非笑流连我面容,“女为悦己者容,林太太是为取悦我吗。”
我眨了一下眼,“不是。”
“哦?”他挑眉,“为谁。”
我说,“为化妆品别过期。”
林宗易旋即被逗笑。
我走进洗手间,给蒋芸发送短信,委托她替我办件事,她很快就打来了电话,“我压根和邹璐没交集啊。”
我给她支招,“你装成有不得了,就说她抢你老公,把红酒泼她脸上。”
“林宗易帮她出头呢?”
我当场推翻,“你放心,你在众目睽睽下厮打邹璐,林宗易不插手,他会顾及我颜面的。”我末了补充,“充其量秋后算账。”
“你他妈的——”
我挂断。
我在女厕等了十几分钟,邹璐果然挂着一脸的红酒渍匆匆跑进来,我们迎面相撞,她始料未及后退着,直到贴上墙,退无可退。
我阴恻恻紧盯她,“我的底细,你抖落了多少。”
邹璐不敢冲我对着干了,她和林宗易这层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在正牌这里没底气,我刚才之所以现身,就为了震慑她,亮明自己的身份,撬开她嘴。
她声音软趴趴,“我没说过。”
我掐着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拖到里面,压在大理石台,“邹璐,在医院你打我,我让着你,是想要息事宁人,不代表我没本事收拾你。”
她脸煞白,结结巴巴回忆,“那晚我陪张老板在会所喝酒,林先生好像去收账,张老板和华京的分公司有业务,林先生因为这点,坐下喝了杯酒,提到冯董和你——”她改口,“和女助理的新闻。”
我使劲抵住她,“你胡说八道了?”
邹璐仰倒在水池里,“我说你最会勾男人,勾了很多,我在南区的四区监狱见过你,不知道是去探视哪个野男人。”
我问她,“哪天。”
她说,“半月前,记不清具体了,后来林先生就找张老板要了我,养在南湖苑,他就来过三次,上周在会所我听说他有老婆了,他们只说林太太,没有说名字,我没想到是你。”
冯斯乾果真没骗我。
我撒手,闭目深吸气。
邹璐心惊胆战整理好裙子,“韩千年...林太太。”她指着女侧门,“我能走了吗。”
我平复后睁开眼,“邹璐,你想上位吗?”
她大惊失色,“我就捞点钱而已,我没胆子和您争...”
我拉她进格子间,她坐马桶上,我站着,居高临下俯视她,“我没吓唬你,上位我说了不算,我好歹可以让你风光一阵,只要林宗易经常在你那里,你什么好处捞不着?”
邹璐被我这番话弄得忐忑,“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林宗易和什么人来往,尤其涉及华京集团,你想法子录音,另外,林宗易的会所有什么交易内幕,来路不正的钱,你能摸到更好。”
我打着收买她的这副算盘,邹璐立刻明白了,我跟林宗易的关系很微妙,我在千方百计安插自己的眼线,她怔住。
。 我耐着性子容她考虑。
邹璐犹豫不决,“可是,万一林先生知道了,我会倒大霉!”
“你嘴巴闭严实了,他不会知道,我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警告她,“邹璐,倘若我非要计较你的存在,林宗易不会让我不痛快,你将随时失去你现有的一切,而我不计较,并且护你一程,你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得意。”
她咬着牙,额头全是冷汗。
我软硬兼施诱惑她,“林宗易档次的男人,你一辈子也捞不着第二个了,在他身边多待一日,也算你造化。”
邹璐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呼出一口气,“我干。”
我倚着墙焚上一根烟快速吸着,她在水池前清洗干净污渍,我们随即一前一后走出卫生间。由于蒋芸折腾了一出大戏,林宗易从原先的餐桌换到包间了,我进去替蒋芸道了歉,邹璐低垂头,心不在焉吃着。
我张开嘴满是烟味,林宗易知道我有烟瘾,找地方抽烟去了,不然我和邹璐同时消失这么久,他会起疑的。
“你晚间有应酬吗。”
他用纸巾擦拭嘴角,“暂时没定。”他抬腕看表,“如果秘书七点钟还未安排应酬,我就早回家。”
我余光瞟邹璐,“如果安排了,你干脆别回家了,我不会煮宵夜。”
林宗易轻笑,“你不是会煮面吗。”
窗子敞开着,有微风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