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别怪我,我就这么大能耐了。”
张大仙儿感慨道:“我何尝不是,但是我比你好很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哈哈。”
小王看着一直在逗弄婴儿的张大仙儿,好奇的问道:“苦尽呢?怎么你带着孩子满大街跑啊?”
张大仙儿回答道:“秃驴回他那个小破庙去了,说挺长时间没回去,要回去打扫一下,念念经文什么的,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小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忙你的,我去揉面了。”说完话后,从怀里捏出来几个小块的碎银子,递给了张大仙儿,转头走进了屋子里与面团较劲去了。
张大仙儿接过钱,思索去哪里再弄些钱来,离开了这里。
胡同拐角,苦尽背靠墙壁静静的听两个老朋友之间的对话,陷入沉思。
平常嘻嘻哈哈神经大条的苦尽,此时才知道自己给两个老友带来了这么大的苦恼,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作为苦行僧,根本不需要赚钱,只需要让自己过得苦一点,转化成幸福分给他人、一心向佛就可以,饿了就来城中化些素斋,平常就在城中做些善事,留下善缘。
不在城中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小破庙里,跪坐在佛前诵经,或者整理庙中飘落的浮雪,清理通往庙宇的道路。
张大仙儿和小王与自己不同,张大仙儿作为一个半吊子野道士,需要在这雪原之上医病治人来赚些钱财用来生活,小王则需要努力弄好自己的包子铺,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幸福。
苦尽收养孩子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这个孩子变成奴隶,恰巧自己寺庙的传承危机也在提醒苦尽该收个传人了,便想让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弟子,现在反倒是让两个老朋友一直在操心出力,自己反倒是没出过什么力,只是简单的照顾孩子,想到这里,他决定依靠自己最大努力去养育这个婴儿,但是要如何养活呢?这对不愿意碰钱的苦尽来说是一个问题。
傍晚,张大仙儿抱着婴儿,面前桌子上放着一碗苦药汤,捏开婴儿的嘴,用一个小勺子装上一点药汤,一点一点的塞进婴儿的嘴里。婴儿喝一点吐一点,连哭带闹的挣扎着,喂了半个时辰才喝光碗中的药汤。
张大仙儿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感慨道:“可真是个小祖宗啊!苦尽这秃驴怎么还不回来啊?累死我了。”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寒风趁着关门的空隙闯了进来,苦尽带着寒气端着一个大碗,坐在张大仙儿对面。
张大仙儿怕婴儿受凉,把婴儿放进篮子里,裹好被褥,婴儿躺在里面不哭不闹,打了两个喷嚏,“嘿嘿”的傻笑着。
“怎么回来这么晚?这是什么?”张大仙儿弄好了婴儿,回头发现苦尽的脑袋凑得很近,傻笑着看着婴儿,两个人笑的样子简直一摸一样。
苦尽夺过篮子,“嘿嘿”的逗弄婴儿,回答张大仙儿道:“我去东边耗牛场找场主去了,在他那待了一个下午,帮忙运干草卸货来着,一下午,弄了点奶回来,嘿嘿。”
张大仙儿挠了挠头,诧异的问道:“你去给人家干活去了?”
苦尽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供了我一顿素斋,外加这么一碗奶,还不错吧?他还想给我一些钱,但是我没要,我不能碰钱。”
张大仙儿点了点头,说道:“还行,怎么,秃驴你要每天都去吗?”
苦尽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半年你也没有富余,这雪原之上,药材堪比生命,你在这孩子身上付出太多了。我也没啥本事,就能出点苦力,别看我快六十岁了,但是这身子骨倒还算硬朗。反正都半年时间没念佛了,也不在乎这几个月,等孩子身体好一好,会走路能断奶了,我就带他回我那个庙里,到时候再好好念佛就是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出点体力赚点奶钱,就是不知道我这徒儿,这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不了呢?”
张大仙儿“哎”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我也不清楚,你这徒儿的怪病,根本没法治,这半年来,整个城的医馆咱哥俩都跑过了,就是没人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可真是难为你了,一个和尚居然要给人家出苦力,你说你多傻,这雪原之上信佛之人零星几个,你那寺庙远又残破,收不到香火钱,生活都勉强过活,现在居然要出体力赚钱养育传人,我真是服了你了,想那繁华城镇的和尚富得流油,这边疆雪原的和尚苦的要死,谁还会来这荒山野岭建庙宇啊!”
苦尽皱紧了眉头,面露不悦,说道:“佛祖不是我们能评判了,不要再说了,我是苦行僧,过得太轻松我还当什么苦行僧?若是我贬低你的信仰,你又会怎么想?”
张大仙儿不在意的耸耸肩,说道:“无所谓,我只是一手艺人,信仰也不坚定,入道为了一口饭吃罢了,倒是佛教的戒律里好像有一个戒律是不许动怒吧?嗔还是什么来着?”
苦尽不理会也不反驳,对张大仙儿说道:“再帮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尝试给他断奶,身体能行吗?”
张大仙儿模棱两可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
苦尽轻轻捏了捏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