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川雪莲

    苦尽将油灯放在书桌上，把婴儿放在自己不远处，坐在书桌前，看着这本“杂文异物”，不知道张大仙儿为什么看这本书会笑，书中肯定有些内容。

    苦尽一只手轻轻摇晃篮子，另一只手带着好奇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真与假，取决于心，无关于眼，信便真，不信便假。”

    苦尽看着这几个字，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看懂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苦尽也不在意，继续翻阅，想要知道张大仙儿在笑什么。

    苦尽翻到下一页，上面写着：“世界树：一棵树便是一个世界，庞大的树体代替大地，许多物种生活在上面”两页的介绍，后面画有一颗大树，树上的生命就像是尘埃一样渺小。

    “生命之源：生命女神的恩赐，可以永久持续恢复身体伤势，免疫毒素，肉体不被毁灭便会完美复原的神奇之物”半页的介绍，下面画着一颗普通的圆形珠子，没有特殊的地方。

    苦尽读到这里，终于知道张大仙儿笑什么了，写这本书的人完全是疯子罢了，这一定全是假的，可笑可笑，但是挺有趣。

    苦尽露出了微笑，与张大仙儿并无两样，将这本书当做故事继续读下去。

    “冰川雪莲：活死人肉白骨，疑难杂症轻易化解，驱魔抑邪，魑魅魍魉的天生敌对之物，生长于阳光可以照射到的冰川之下”半页的简略介绍，后面画着一株莲花，但与普通的莲花有所不同，叶子好似刀锋，晶莹剔透，苦尽看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苦尽想起刚被师父收进门的时候，庙里就师徒两个人，师父总会讲一些小故事或者传说给苦尽听，苦尽除去念经烧饭，就是听师父讲故事度过无聊的时光。

    苦尽想起自己刚入门的那几年，某个晚上，自己的师父像平常一样，对自己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苦尽的师父觉得终日在庙中诵经并不能让自己的灵魂升华，便带了些冰冷的干粮离开了寺庙，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个方向一直前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走走停停。食物耗尽了，在路上会遇见一些前往极峰的冒险者，与冒险者化些素食度过饥饿。

    苦尽的师父记不清具体时间，只记得走了十天左右。

    那是寺庙的西北方向，有一个像是残月一样的冰山，有着奇怪的弧形，离远观与残月一模一样，在晚上月光的照耀下，简直就是被困在地上的月亮，苦尽师父对这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很是感兴趣。

    又走了三天时间，苦尽的师父终于是触摸到残月冰山，感慨之余发现，这座冰山与其他冰山并无两样，只是造型奇特了些而已。

    苦尽师父向东望去，可以看见插入云霄的极峰。

    苦尽的师父继续顺着残月冰山再往西北方向走，有一道非常壮观的冰川峡谷，峡谷两岸宽约百余米，锯齿状的峡谷像是被随意踩碎的木板，犬牙交错，毫无规则可言。

    苦尽师父走近峡谷边缘，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密密麻麻的冰棱长在裂开的峡谷峭壁中，长短不一。

    大约在峡谷下方三百米处，有一冰铸花朵，扎在冰川之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比冰面更加闪耀刺眼，状若莲花叶似冰晶，就是那冰晶一般的叶子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的光芒闪烁到了苦尽的师傅，使得苦尽的师傅才能找到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

    苦尽师父：“这花朵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雕刻师都不能做出来的作品，就是这天地的奇迹”

    苦尽回想起自己师父夸赞那株花朵，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把自己知道的夸赞词语好像都用上了，如果不是佛教戒律不打诳语，苦尽都不会相信自己师父说的话是真的。

    苦尽很庆幸那是晚上讲的故事，借着师父催眠般的描述进入了梦乡，现在想想还真怀念，这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

    就在苦尽还在怀念的时候，张大仙儿睁开了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揉了揉还想要闭合的双眼，走出屋子，发现苦尽坐在书桌前，低着头很认真的模样，就是眼神多多少少有些飘忽不定，时不时微微翘起嘴角，“哼哼”的用鼻音很小声的笑一笑，看样子是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似的。

    张大仙儿在一旁看着苦尽，没有出声，一动不动观察苦尽，眼珠子乱转，憋着笑悄声接近苦尽，趁着苦尽“哼哼”轻笑的时候，用力的敲了一下苦尽的大光头，“啪！”的一声，疼痛感传递给苦尽。

    苦尽没有被疼痛所伤，而是被突然的惊吓吓得蹦了起来，跳的老高，差点撞到房“啊！”的惊叫一声。

    苦尽捂着脑袋抡起拳头砸向张大仙儿，生气的喊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张大仙儿看到苦尽“飞”起来，哈哈大笑，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开心极了，向后一跳躲开了苦尽愤怒的拳头，问道：“老秃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晚上不睡觉，坐在地上念经，还起这么早，你也不怕猝死！”

    苦尽没有理会，抱起被吵醒哭啼的婴儿，继续观看关于冰川雪莲的这一页纸，这一页纸他看了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