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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一声,弯弯的一刀,恰恰戳进他的肋下,划出一道很长很深的血口,血肉翻出,白骨可见。
洪三喜吃痛后退,不可置信地捂住伤口,看向不远处的楼誉,怎么可能那么巧,那一箭明明没有任何力量,不带一点杀气,却恐怖得躲无可躲,这……这一定是个巧合。
不信邪地,咬牙运气,暴起直扑,又被弯弯挡住,楼誉再次慢悠悠拿起箭,丝毫没有烟火气地射出去……
每一次。
弯弯和楼誉好像心有灵犀不点就通,没有一句话,甚至连眼光都没有任何交会,却偏偏默契得如同天成。
这边弯弯不管自己的任何空门,只顾挥刀攻击,怎么狠怎么来,招招都是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不要命的狠招杀招。
那边楼誉一箭接一箭,照旧软弱无力,但准头精确,箭箭对准洪三喜的软肋。
每次都在他奋力抵挡弯弯的杀招时,那阴笃笃的一箭,就带着些羞涩,带着些欲迎还拒,轻飘飘、软绵绵地飞向洪三喜最要命、最空虚的地方,不咸不淡,恰到好处。
一个刀法飘忽鬼魅,一个箭法精准如神,洪三喜被这两人如水无缝般地配合调戏得七窍生烟,手忙脚乱。
他的鹰爪功已练到第八层,下手可以抓碎坚硬岩石,弯弯的细胳膊细腿若落在他手里,瞬间就会被捏成粉末,论功力和杀伤力,比起弯弯,他要高出不止一个等级。
本来很有信心秒杀弯弯,然后取楼誉性命,不料竟被这两人一刀一箭弄得狼狈不堪,不消一会儿,身上已被离光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就是这个人把楼誉射落悬崖,生死系于一线,弯弯恨极了洪三喜,出手之下不留任何余地,刀刀夺命,又仗着有楼誉的箭作后援,更是打得一往直前,毫无后顾之忧。
洪三喜知道这次遇到了强敌,那边渡河的大部队至今毫无消息,没有动静,更是让他烦躁悬心。
拓跋宏达很快打发了那两个重箭射手,拖了把大刀,乖乖地站在边上观战,此时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见弯弯打得顺畅处,不停地“咿呀,哦呀,好啊……”叫个不停。
直把洪三喜叫得越发急躁,想到这次如果杀不了凌南王世子,回去就是欺君大罪,死路难逃,顿时激起了拼命之心,那么,就杀一个算一个吧!
眼神骤然凌厉,双手一错,全身气息内蕴,整个人似乎胀大了几分,那双手骨骼作响,暴长半寸,暴喝一声,竟不顾弯弯刺向自己肚腹的刀,拼着鱼死网破,使出了鹰爪功的杀招,欲先击杀弯弯于爪下。
楼誉脸色大变,再不管自己伤重不能运气,强行催动内息,以内力加持,射出来的箭不再软弱无力,而是带着犀利的破空声,直直射向洪三喜的右眼。
同时朝在边上观战的拓跋宏达大吼一声:“还看什么,动手!”
拓跋宏达如梦初醒,挥起黑铁大刀,带着虎虎风声,直取洪三喜头颅。
弯弯、楼誉、拓跋宏达,三人几乎同时出手,全部直奔要害,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场景—洪三喜的鹰爪捏住弯弯的脖子,弯弯的刀抵住了他的腹部,洪三喜正待用力收拢手指,楼誉的箭已到他眼皮前,刚想侧头躲箭,发现头颅边一把黑铁大刀呼啸而来……
这一下电光火石,刀捅进了腹部,箭射进了右眼,头被黑铁大刀削落地面,鲜血喷溅,洪三喜的手指只来得及在弯弯的脖子上留下一圈青黑色的指印,就变成了具无头尸体。
弯弯拔出刀,把脖子上僵硬的指头一根根掰开,然后飞起一脚把洪三喜的尸体踹开。
尸体笔直倒下,喷出的鲜血蜿蜒流进枯枝败叶腐土里,引来无数黑色大蚂蚁,密密麻麻地从树根草丛里爬出来,钻进那具尸体里……
弯弯亲眼看到尸体被蚂蚁吞噬,干呕一声,道:“这都是什么东西,吃人肉的?”
拓跋宏达把黑铁大刀在洪三喜的尸身上擦了擦,毫不在意地道:“这些蚂蚁喜欢吃腐肉,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吃得干干净净,只剩白骨,连眼珠子都不剩。”
弯弯恶心得干呕了一声。
楼誉捂嘴猛烈咳嗽,刚才那一箭动了真气,此时全身如同万针齐扎,经脉割裂般疼痛,一口气息走岔,咳得撕心裂肺。
弯弯焦急地跃上树干,扶住楼誉,又气又恼:“不是说好不动真气的吗,我的速度比他快,在他捏碎我的脖子前,我有把握先杀了他的。”
楼誉掩嘴摇头,心道:“我怎么会让你冒这样的险。”
朝弯弯安慰一笑,努力平息滚滚热油浇心般的沸腾内息,道:“不要紧,咳咳……拓跋宏达,你把洪三喜的首级,送到你哥哥那里去。”
在河滩上短暂休息后,朔军重新集结,依然是以重箭射队作为先锋,向密林深处开进。
山林作战,不适合大军齐进,林中的大树森森耸立,自然而然地把朔军分割成了无数三两人一组的小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