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禄亲王看着地上的楼誉,脸色阴晴变幻,终是冷哼一声:“也是,这样烂泥糊不上墙的货色,倒是脏了我的手。”
众纨绔子弟附庸着哈哈大笑。禄亲王拍拍手掌,率众转头走了:“不和他计较了,走走走,喝酒去,玉娘说她备了支好舞,咱们倒是去看看,她能弄出些什么新花样。”
众人大笑着追随而去,徒留楼誉浑身湿透躺在地上。
吴尚泽俯身扶起楼誉,看着禄亲王走远的背影,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精明和锐利。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正所谓盛极必衰,荣极必辱。这般胸怀处事,曹家距离大厦将倾,必不远矣。
已是夏末秋初时分,庭院里早桂飘香,一阵秋风吹过,香气萦绕全身,就连楼誉身上的酒气都散了不少。
吴尚泽扶着楼誉进了凌南王府,也不用管事家奴们帮忙,径直把他扶进了厢房,扔在榻上,长叹道:“你可真能忍,我佩服得很。”
楼誉一动不动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
吴尚泽凝视着他,半晌,方才自言自语道:“但愿我眼光够准,没有看错人。”说完,又是一声长叹,转身出了门。
门再次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面容圆润,略显丰满,却是锦绣。自凌南王夫妇奉旨远赴平西郡后,陈剑意就把锦绣送了回来,毕竟照料儿子起居多年,有她在儿子身边,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锦绣看着榻上的世子,眼眶忍不住泛红,世子这几年性情大变,冷漠少言,似这般深夜烂醉归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却不许人动他分毫,否则醒来后必然大发脾气。但是今天不同,世子一身湿透回来,若不及时换掉湿衣,放任他这么睡一夜,恐怕次日要得风寒。
锦绣轻手轻脚走到榻边,想替世子脱去湿透的外衣,却不料楼誉迷迷糊糊一个翻身,在睡梦中打掉了她的手。锦绣抚着被打红的手背苦笑,正想再上前去,就听得楼誉呢喃梦语:“弯弯,弯弯……”
锦绣怔然,她不知道弯弯是谁,但是这四年里,却听过无数次这个名字。世子会在梦中念,在喝醉后念,生病浑噩时念,但却从来不在清醒的时候提起这两个字。这个弯弯到底是谁,会让世子如此魂系梦牵,辗转反侧不得一夜好眠?
锦绣看着世子消瘦的脸庞,心疼得眼泪又掉了下来,转身在书桌的小抽屉拿出一把用白布包裹的小刀,轻轻放进他的手里。
楼誉几乎是立刻握住了,如获至宝地抱在怀里,翻身睡去。
锦绣怔怔地看着楼誉,良久方才无奈长叹,摊开被子替他盖上,挑暗灯火,退了出去。
……
“昨天烂醉蹁跹坊,前天伙同禁军四营的人赌钱闹事,大前天在燕春楼和户部侍郎的儿子抢女人……”太子侍立一旁,回禀道。
武定帝近年国事操心,患了肺疾,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段时间秋燥,咳嗽日益严重,此时听到太子这般说法,心中急怒,更是一顿猛咳。
太子连忙端过桌上的冰糖梨子汤,送到武定帝唇边,劝道:“父皇,四弟毕竟年轻,经不起大阵仗,不过死了几个亲随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还劳烦父皇为他操心。”
武定帝勉强止住咳嗽,对于楼誉,他总有点遗憾,本想略施惩戒,以示君威,免得他恃功自傲,目中无人。却不料这小子经不得捶打,竟然就这么废了,虽然从此对他放了心,却也不免可惜。
喝了口羹汤,长叹一声道:“誉儿本是将才,只可惜过刚易折,唉……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太子当然明白武定帝所说的“这样也好”是什么意思,凌南王府一门出了两个天才将领,都武艺超群,谋略过人,又牢牢握住了十万黑云铁骑,这对于皇权来讲,实在太过危险。如今,凌南王在千里之外的平西郡,世子留在上京相当于人质,又是如此自毁不成器,倒是让人放心不少。
太子心中得意却不敢太过显露,语气甚是恳切:“父皇英明,身子要紧,莫要再为四弟费心了。”
武定帝合眼,疲倦地靠向榻上,道:“我乏得很,你先下去,叫你六弟过来,我要考考他的功课。”
太子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恨意,却掩饰得很好,道了声诺,又劝了几句“父皇莫要过于操劳,身子要紧”等话,见武定帝神情恹恹的,便知趣告退。
“那么烫的茶,想烫死本太子吗?”东宫中,太子一脚踹翻伺候茶水的宫女,怒喝,“蠢笨东西,都给我滚下去。”
众宫女太监惶惶退下。
禄亲王正好走进宫中,诧异道:“皇兄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
“好什么好,且不说我以太子之尊亲征,拼命得来的军功,就说这几年我兢兢业业,军国大事无不用心尽力,做了多少事情,有功劳亦有苦劳,可是父皇他的眼里只有六弟,对我一句嘉勉都不曾有,如此偏心,怎不让人心灰意冷。”太子恨恨道。
禄亲王满不在乎地一屁股坐到榻上:“皇兄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