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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的丈夫泪流满面,抱着孩儿就要朝容晗跪下,被容晗一把扶住,又细细嘱咐了几句照看病患的注意事项。
待那男人千恩万谢去看自己妻子了,容晗方才取过一块白棉布,擦干净手,准备离开。
太了不起了!
方筝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崇拜爱慕,见容晗额头全都是汗,脸上红肿一片,那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掌印清晰可见,不假思索掏出块锦帕,想帮他擦拭。
手刚要碰到他的额头,容晗却貌似不经意地偏了个身,道:“各位还有病人要诊治,不如先回去,今日的医案,学生会尽快整理出来,若有需要尽管来取阅就是了。”
方筝的手落在空处,顿了半晌,方才缓缓收了回来。
闻讯赶来围观的汤首座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挥手让依依不舍的众人散去,自己却亦步亦趋跟在容晗身后,万分恳切地道:“容大夫,不,容先生,您的医术汤某望尘莫及,实在有愧这国医馆首座之位,不如您来当这个首座,然后收我做个学生。您放心,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脑子好使,定不损恩师声誉。”
汤真海此人一生未娶,极为痴迷医术,如今见了容晗这般手法,哪里还肯放过。
也不管自己胡子长得可以当围脖,年纪大得可以当人爷爷,不待他回答,便双膝一弯,就要行拜师大礼,嘴里喊道:“恩师在上,请受徒儿……”
容晗哭笑不得,忙扶住了,诚挚道:“汤先生切莫如此,这首座晚辈是万万当不得的,若先生不嫌弃,这段时间里我们多寻些时间切磋一下医术就是了。不是晚辈藏私,而是已答应了一个人,待她身子好了,便带她去游历名山大川,她年纪小,性子原本就活泼好动,只是如今……”
默默顿了一下,抬头笑道:“总之,若有她想去的地方,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她去。帝都不会久待,又哪里做得了国医馆的首座。”
容晗并不知道,说这句话时候,他眼里流露出的温柔如水,让身旁的方筝看得呆了。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她”,听得汤真海一头雾水。
汤老先生年逾七十还没成亲,自然不懂这些男女之情,只觉得这个容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堂堂帝都国医馆首座之位,就连当今丞相也要敬个三分,天下医者无不视为最高理想,他竟然想都不多想一下就拒绝了,真是谦虚得让人咋舌。
自己诊室的病患已被其他医师接了过去,容晗净手整理好医案,挂念着家里的那个人,便打算早些回去。
和众人告了辞,走到了国医馆门口,将将迈出门槛时,忽然停住看向街角处,只那么一眼,脸上的笑意顿时如春风乍起。
汤真海不甘心,跟在他身后,踌躇着还想再劝,忽然见他笑得如此畅怀,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街角处亭亭玉立站着一个青衣少女,长发简束,不施粉黛,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她的脸上,衬得肤色透明洁净如凝脂融玉,整个人澄澈清新得如一汪清泉。
“原来是她,难怪啊难怪。”老头儿挽着长须,恍然大悟,“郎才女貌,难怪这年轻人连国医堂首座的位子都瞧不上,若老朽年轻个几十年,遇到合意的姑娘,想必也会热血冲头,可惜啊,老喽。”
汤首座一边哀悼自己逝去的青春,一边给了容晗个“早说嘛,别害臊”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含笑离开。
容晗眼中闪烁着惊喜,快行几步走到她身前,容晗低头看她,轻轻将她散下的一缕发丝抿入耳后,笑道:“来接我?”
弯弯微笑点头。
容晗顿时觉得冬日的阳光直接照进了自己的心底,全身暖烘烘的,尽是融融暖意。
自己只不过路过等了他一下,他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
弯弯心中内疚难过得很,却依然笑着,将手里的定胜糕递给他。
容晗接过定胜糕,热热的还暖着手,心头既甜且酸。
剥开荷叶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然后看着她,极其认真地解释道:“是甜的,有糯米和桂花的香气,做馅的红豆泥也是甜的,磨得很细,入口即化。”
弯弯的眼眶瞬间红了,状若不经意地扭头看向别处。
容晗心里似被钝刀切了一记,脸上却面不改色,拉起她的手笑道:“好了,咱们回家。”
这两个人一路并肩而行,男子温润雅致,女子眉目晶莹,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引得沿途行人无不多看几眼,忍不住默赞一句:“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方筝站在医馆门口,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难掩失落黯然。
……
王传明没什么形象地蹲在墙角,觉得还不够安全,又拖过把破凳子挡在自己身前,惊恐不安地看向窗外。
窗外黑魆魆的,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整个破庙如同沉没在大海深处的孤舟。
本来以为和西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