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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
塑胶的拳台跟鞋底擦出尖利的噪音,汗水洒在上面,容易脚滑。
在拳击台打了两圈,汗流进眼睛里,阎立叫了停。
“怎么,有阵子没来,退步了不少啊!”毛哥歇了手,拿毛巾擦汗。
阎立喘息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角度看毛哥,更像在看真人版灭霸——一个肱二头肌有常人半拉脑袋那么大的肌肉猛男。
“得,都怪对门的奇葩,扰了我的睡眠,要是休息好,你不是我的对手!”
毛哥惜字如金地“哦”一声,不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毛哥是阎立的教练兼拳友,周末的时候几个发烧友会一起去俱乐部打拳,阎立是硕果仅存的女拳手,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行了,就练到这儿吧,哥们儿还有正事!”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回头请哥们几个吃饭!”阎立抱拳,从塑胶栏杆下矮身钻出来,去浴室洗漱。
同一时间,毛哥带了两名大块头的拳友骑摩托车出发,一路风驰电掣,最后停在阎立家楼下。
夜幕降临,毛哥拨了通电话:“章继生先生是吗,麻烦下楼一趟,刚刚不小心蹭了您车一下。”
老小区没有专门的地下停车场,各家的车就停在小区楼下,章继生接到电话,赶忙探出半拉脑袋往窗外一张,汽车尖利的防盗警报声适时响起,直达五楼。
章继生又气又急,赶忙趿拉上拖鞋,兔子见了鹰似的撒丫子下楼。没顾上去想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名姓。
声控的楼道灯时好时坏,有时脚跺得生疼也不见得能踩出光亮来。老楼嘛,各方面都有点英雄暮年的丧气,大家住久了也都习惯了,晚上上下楼的时候就用手机照明。
章继生扶着栏杆,深一脚浅一脚地下楼,走到一个位置,脚底下忽然一绊,脖子一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抵在老楼贴满“通马桶下水道”这类小广告的墙上,两个大块头男人一左一右分别扯着他一根膀子,捺在墙上。
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后脑,从章继生的角度看,正好是逆光。攻击者的脸隐在暗处,只眼睛的部位反射一点凶光,效果如鬼似魅。
“谁……谁……”章继生打了个尿惊,口条磕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
除了一左一右的两个大汉,不远处的黑暗里还站着个铁塔似的大块头,他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姓章的,听说,你挺嘚瑟啊!”
“我?几位大哥,你、你们认错人了吧……”
章继生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左右两个大汉同时发力,架着膀子把他小鸡似的拎起来。脚一悬空,心和胆都吊起来,生理本能的反应就是“提心吊胆”。
“对着呢!你掂量着,琢磨琢磨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什么人说了不该说的屁话。”
“我没……”
他“没”字还没吐全,一边脸已挨了狠狠一拳,半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一瞬间,他只觉眼冒金星,半拉脑袋七荤八素的。
旁边一个大汉低声道:“大哥,这孙子挺会装蒜,我看索性给扔北运河里泡泡,没准就清醒了!”
另一人淡淡道:“埋了吧。”
虽只淡淡三个字,但哥们周身生出一种近似勾魂使者的煞气,这三个字的威力比刚才那一拳,以及“扔北运河里泡泡”的建议大得多。
章某人浑身打摆子,一个字不敢说,生怕一个说不好,真给扔河里喂鱼或种了萝卜。这三个大汉浑身透着种危险气息,不定是什么道上的。
只是他一再普通不过的平头小民,一没借高利贷,二没偷人家老婆,除了有时打打自家老婆,上网看点毛片,总体还算遵纪守法,怎么就惹上了这种厉害人物?
是了!
早上他刚威胁了对门的女人,晚上就来了这么三个凶神恶煞的门神,这二者的关联……
“好汉,我、我错了!我知道哪里错了!我……”
“行了——”刚才给了他一拳的大汉打断话头,不耐烦地道,“算了,知道就好,谁都有个眼瞎的时候,看在你是初犯的份儿上,这次先饶了你。不过哥们几个知道你车牌号码,在哪工作,住哪。别侥幸,以后出门带好眼睛,别看谁都用狗眼,哥几个盯着你呢!”
他扬扬下巴,提着膀子的两大汉同时松手。章继生跌下来,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等他挣扎着维持住平衡,才发现三尊瘟神已经不见了踪影。
哥们儿腿肚子转筋,筛糠似的原地抖了一会,等确定瘟神真得走远了,才赶忙连滚带爬地上了楼。
事后一咂摸,当时灯光昏暗,他又惊吓过度,竟然连三人的脸都没看清楚。不过就算看清楚了,他也不敢怎么样。人类的劣根性里,欺软怕硬算一条。
他以为女人都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捡着捏。殊不知,有的女人坚如顽石。
到了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