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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在意识的蛮荒里挣扎了不知多久,阎立醒来,头痛得要裂开。宿醉的感觉很不妙。
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从模糊的视野里判断出自己不在熟悉的卧室里。而且,看四周围的陈设,昨晚也不像在酒店过夜。
阎立有一瞬间惊恐。她回想昨晚的事,只记得李一凡介绍客户给她,然后大家一起玩游戏喝酒,之后的记忆就仿佛被人用橡皮擦擦掉。
连跟谁一起过夜,在哪过夜都忘记,从今天起,她成熟大女人的人设可以改一改了。
在被子里摸了摸身体,还好,衣服都在!阎立暂时舒了一口气。
“醒了?”罗非端一杯解宿醉的热参茶给她,“喝一点这个,会好受些!”
阎立放下心来,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是怎么来了罗非家。
她讷讷接过参茶,本能觉得昨晚从馨会馆到罗非这里的过程可能不太妙。眼睛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打量罗非的地盘。
这是栋高档的单身公寓,装潢是水泥灰的后现代风格,蛮有格调。比阎立购置的老破小要高好几个level。
“装修很有特色!”阎立感慨,低着头用银质勺子小口啜参汤。
罗非耸耸肩,“多谢。”
他今天温文尔雅,又惜字如金。
这份疏离,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窗外日头已经大亮,明媚的朝阳透过白色窗帘渗进来。
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一刻!
“啊!我要迟到了——”
周一早上是例会,郭女士一般到得比较早。阎立虽然有今天迟到的绝对理由——拿下新客户韩瑞缇,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a&m的大会议室,需要比犀牛皮还厚的战衣。
她一翻身爬起来,抓了抓头发,“罗非,抱歉我要迟到了,可以先用浴室吗?”
没有追究今天为什么出现在罗非家,也没有追问昨晚还发生了什么。
这与罗非设想的很不一样。
不等罗非回答,阎立已经径自找到了浴室,三下五除二,洗了一个战斗澡。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罗非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上车吧,我送你!”
罗非语气里淡淡的,有种结婚多年,夫妻亲热时丈夫只是在勉强尽义务的感觉。他走过去帮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阎立有一瞬间的迟疑,她知道自己欠罗非一个解释,但是,现在并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说僵了,彼此或许更尴尬。
不如冷一冷。
虽然冷到什么程度不好说。
她上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无话。罗非开得很快,专注地见缝插针。虽然如此,到a&m大楼的时候,阎立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等她一路狂奔到会议室,郭女士已经稳稳坐在会议室中间,正在主持会议。
阎立从后门进会议室,尽量让自己显得悄无声息。
“抱歉……”
郭女士飞一个眼刀给她,暂时停下话题。
“这间会议室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迟到,就是我。我能赶来开会,我的员工倒不能?”
气氛一片肃杀。
阎立知道老板们是要时不时树一下威信的,至于拿谁开刀,总有倒霉鬼前赴后继,这次是她。
不过郭女士不为已甚,说了这句后,回过目光,继续刚才的项目总结。
阎立坐下,杜冰冰冲她安抚地挤了挤眼。
“这大黑眼圈,昨晚有节目?”她悄咪咪地问。
阎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例会通常是总结上一周的工作,兼规划接下来一周到数周的工作。至于一些新接的大案子,项目经理会给出提案。
其实a&m公关不仅做名人的危机公关,还有媒体关系培训、客户职业规划等项目,危机公关反而是小类。
韩瑞缇的案子可以算在客户职业规划里,还没来及做提案,阎立没报上去。打算跟郭女士和杜冰冰一起讨论后再定。
开部门小会的时候,阎立一提起韩瑞缇,鹿尧同学就露出了一脸迷惑。
“不好意思,请问韩瑞缇是……哪个“rui”哪个“ti”?我在搜索引擎检索,可是没找到。”
这种时候,阎立会明显感觉到代沟。而代沟提醒她,时光似小白马飞快地跳过溪涧,摇摇屁股,消失得无影无踪。
“孩子,the one 男团听说过吗?”杜冰冰一脸生无可恋地道,一直靠高科技努力隐藏的抬头纹都快出来了。
其实“the one”最火的时候距今已有十四五年,阎立那会念高中,校内商店有很多the one的贴纸和海报在卖,十分受女生欢迎。
那会子,鹿尧应该还在念小学一年级。
所以,也不能怪人家小朋友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