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添麻烦的……”托尼很不好意思地道,“您二位……还好吧?”
虽然用脚指头想想也猜得出,这二位不可能没爆发矛盾。
阎立收了线。呆坐了一会。
她开车去罗非的公寓。一路拖延着,琢磨合适的措辞,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打电话给罗非。
“喂,罗非,我……在你家楼下!”
罗非沉默了几秒钟才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上来吧,我在家!”
阎立上了楼,找到罗非家,按了门铃。
等待开门的间隙,她觉得心跳加快,心情很忐忑。
门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那种拖着地走的摩擦声。罗非开了门。
门后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下颌有短短的青色胡须萌出来,罗非脸上带一种受挫的颓废感,居然蛮性感的。
“罗非……”
“进来吧!”
罗非转身,没等迈步,后腰猛地一紧,阎立从背后抱住他。
“对不起……我错了。”虽然内心深处,她并不认为自己犯错,但是……认错经常是男女关系间打破僵局的常用手法。
罗非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看她。
那目光是冷静淡然的,带点审视的疏离。
“内心深处,你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吧?”
阎立抬头,眸光中带出些微的诧异,他猜对了。而她的微表情尽收罗非眼底。
罗非是一个敏锐的人。一个擅长撩拨和满足别人口腹之欲的人在其他方面也有种特别的敏锐。
“不,”阎立否认,“我不该烂醉,不该让自己处于对自己失去控制的境地。”
阎立突然有个想法,烟、酒、天然类和人工合成类毒.品……相当一部分人类一路在追寻的其实就是意识的失重状态。
或许,潜意识里人人都渴望无需考虑后果的狂欢。
罗非笑了。但这个笑里并没有愉悦。
“阎立,你的话里都是我、我怎样,我不该怎样。并没有我的位置,我甚至怀疑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你的恋人,你好像不太容易记得这一点。”
阎立虚弱地笑笑,“罗非,我……还在适应有男朋友这件事,在此之前,我习惯自己照顾自己,解决生活中工作中一切问题,没有谁给我依赖。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可能没办法像你那么快进入状态!”
罗非冷笑,“你跟那个舞男接吻的时候,倒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蛮陶醉的!或许我的出现坏了你们的好事。”
“所以,你觉得我很堕落?”阎立扬起一边眉毛。
“或许不,但潜意识里,你或许渴望堕落。我从来不信酒后乱性这种屁话。”
阎立笑哼了一声,“所以,你不仅是个大厨,还是个心理学家咯?!”
罗非侧过脸,不说话。
“罗非,你想怎么样?要我辞掉我的工作,相夫教子,每天眼巴巴等着丈夫回家?”她的火气也上来了,“我做公关这一行,总有应酬,总有大牌的客户等着我鞍前马后地伺候。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罗非摇摇头,“不要欺负我不懂行,做到你现在的层级,你有资本可以拒绝很多要求。酒非要喝那么多,应酬非要聊到那么晚吗?我恐怕,你留在那里是因为想留。你要喝酒,也是因为你自己想喝。同理,你也想吻那个大块头的舞男!
阎立怒极反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做这些是故意的,因为我提出去接你,所以,你故意放纵自己!为什么每次我想更靠近你,你反而会生出一种抵抗?”罗非坐在沙发上,肩膀的线条紧紧绷着。
他现在的情绪,与其说是生气或失落,不如说是疑惑和好奇。
“罗非,你现在像个受冷落的婴儿,哭着喊着寻求母亲的关爱!”阎立摇头,声音冷了,“有些女人会跟恋人分享一切,可惜,我不是。”
罗非双手抱头,有些丧气地道,“Liz,我想了解你。可是,那天之后,我感觉你像一颗幼蚕,重新把自己封锁在蚕蛹里。”
他们都知道“那天”是哪天。
阎立只觉得疲倦和厌烦,一段恋情的初期总是美妙甜蜜,但不知从哪个节点开始,原本的美妙逐渐消失、直至殆尽。
这种时候,她只想快点逃开。在事情变得更糟前潦草结束。
所以,杜冰冰说,出于生理满足的需求,约p是更经济有效的方式。
长期、稳定,又甜蜜的恋爱关系,呵,那一定像古埃及的奴隶建造金字塔一般费劲。
阎立轻声道:“罗非,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还要出差,今天就先回去了!”
她拿过手袋,转身。
罗非抢过两步,从背后把她揽进怀里。他轻轻吻在阎立颈侧,在她耳边呢喃,“我爱你,阎立……所以,当我们的步调不能一致时,我会着急。”
阎立轻轻挣开他的臂弯,没有转身:“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