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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立把归档整理的活交给鹿尧，交代了几句。拿出手机给罗非打了个电话，告知今晚的意外约会，难得含羞带娇地说了句“抱歉啊，别生气”。

    热恋中的男女少有真正生气的时候，罗非虽然不高兴，也只得由着女友，两人又软语温存两句才收线。

    收了线，阎立想起几天前韩瑞缇在派对上的提点，当时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进而有种私隐被人不小心看到的羞愤。毕竟罗非顶着她男友的名头，被人揪住这种小辫子，不由得她不护短。

    当然，也恨罗非冲动，如果真的是罗非打人的话。

    这两天一搁，在阎立心里，事情渐渐有点变了味。不知怎么的，一想到罗非一向好涵养，这次竟为她跟别的男人大打出手。内心深处，反而渐渐升腾一种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愉快。

    在动物界，雌性向来是乐见雄性为求偶争斗的，有的丢盔弃甲，有的命丧于此。但这些都比不过不能传承基因的失败。雌性从来选择的是竞争中的强者，这是她们刻在DNA里的东西。所以热血、肌肉、荷尔蒙容易让她们兴奋。

    驱车到约定的餐厅，等了没几分钟黎颖姿也到了。

    比起上次见面，旧友的皮肤似乎更好了，泛一层水光，嫩得能掐出水来。浑身披挂最新季大牌，整个人身上有种成功人士的神采飞扬。

    阎立起身，跟黎颖姿来了个大大的熊抱，旧友重逢，情绪都很高涨。

    “怎么样，还在做大佬私人助理？这次是跟老板出差？”

    黎颖姿耸耸肩，半是无奈地道：“别提了，我恨透了这份工作！”

    理论上白富美黎颖姿家不缺她这份收入，黎家父母在江浙一带做服装厂，规模不大不小，几千万身家是有的。

    中学毕业即进服装车间做烫染小工的黎父，凭着头脑灵活，一砖一瓦打下自己的天下。虽然一路做到千万身家的老板，在世人眼里已经取得了难得的成功，但黎爸爸深知自己的天花板在哪：知识有限，世面见得不够。所以早早把女儿送出国喝洋墨水。

    及至黎颖姿“学成”归国，黎爸爸又有新的设想。他让女儿给那些比他咖大的大佬当私人助理，近距离观察这些老总们的一言一行，进而偷师学艺，将来用来继承家业，甚至把家族企业发扬光大，岂不大妙？

    黎颖姿现在服务的这位老板在业内名头不小。白富美海归，见过世面，人又年轻美貌，很拎得出手，颖姿在一众求职者中脱颖而出，并凭借单纯率直的个性，很快获得了老板和老板夫人的信任。

    听她这样说，阎立挑起一边眉毛，调侃道：“怎么，薪水涨得不符合你预期？”

    不过看黎颖姿这身披挂，不像缺钱的主儿，而且老大不小了，总不至于现在还心安理得受父母接济。

    黎颖姿边无奈摇头，边坐下看菜单。阎立已经下单了一只烤鸭，几碟素菜。颖姿又加了一盘麻豆腐。

    等待上菜的间隙，黎颖姿忍不住道：“baby，这次出差我找你来不是纯吃饭叙旧的，说实话，老板交给我的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恶心，我需要你的opinion！”

    “有钱人的龌龊事？”

    阎立也接触过一些大佬的私助，知道他们除了要解决大佬们生活上的吃喝拉撒，还要管理些主子不足为外人道的烂事。有点像雍正的血滴子。

    “玩女人也就罢了，两个情妇还不够他消遣，这次是……”黎颖姿突然压低声音，“潜了一个女员工。嚯！”

    黎颖姿虽用一个“潜”字，但阎立直觉地认为事情恐怕更龌龊肮脏，或许还伴随武力胁迫。要不然颖姿不会是这种反应——这次屁股擦得委实恶心。

    “你这次出差也是为这件事？”

    黎颖姿点点头，身子一软，有些做作地瘫倒在椅背上。“我觉得自己像帮凶，但又不得不去做。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份工作的value！”

    “既然是这种烂咖，你会不会有危险？”比起被潜的女员工，阎立首先担忧老友的人身安全。

    黎颖姿冷哼一声，“我谅他不敢！asshole！”她脸上有一种锋利的鄙视，眯着眼，眼缝里露出精光。

    阎立斜了斜嘴角，抿一个笑：“说说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什么？”

    烤鸭上桌，黎颖姿没顾上动筷子，微倾了脑袋作回忆状，“烂人老板只说自己酒后没控制住，做了点对不起某某的事，让我帮忙善后，还说钱不是problem。”

    渣男老板等于是自认了。

    “女生怎么说，没在第一时间报警？”

    “反正烂人老板还在外面活蹦乱跳，”黎颖姿翻翻白眼，“问题是现在死活联系不上这姑娘，也不在沪市的出租屋。”

    阎立卷了个鸭饼，放进嘴巴。“so，你需要我提供什么意见？是换工作还是帮着你给老板擦屁股？我想，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人既然都颠颠地过来了，可不像撂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