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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阎立脑海里还萦绕着梦境的内容。

    梦里自己在一场梦幻婚礼上，新郎新娘是迪士尼的王子公主，曼妙的音乐流淌，到处是粉色、紫色的玫瑰……

    司仪宣布：新郎现在可以吻新娘了！

    英俊高大的新郎俯身，热烈地望着新娘，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激动。下一秒，那张脸开始变形，先是鼻子变长变黑，像狗的鼻子；然后是嘴巴、眼睛……很快，他变成了《小红帽》里的大灰狼，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新娘……

    昨天跟凌青的会晤算是不了了之，凌小姐需要冷静地考虑一下未来，说是等想清楚后再联络。

    阎立和杜冰冰该劝的都劝了，一个说：“凌小姐，你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会信他？”

    一个道：“这个渣男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求婚是他的缓兵之计吧！”

    ……

    这些劝说，阎立、杜冰冰更多出于同为女性的同情和警戒，把公关立场倒先放下了。不过，也不矛盾。她们这一行吃的就是“危机”饭，花好月圆人长久，与她们何干？

    *

    无论如何，对手这招缓兵之计奏效了。

    私底下，两人对林妙这招恨得牙痒，尤其杜冰冰，直接以“碧池”指代林小姐。如果林妙当时在场，阎立有理由相信两个女人会抱在一起，尖叫着互相撕头发……

    机会真正来临时，杜冰冰还是坚守职业公关人的社交礼仪，忍住了挥拳动手的冲动。

    高红波与孙茉的婚礼地点定在沪市的展览中心，二人都是一线的明星，这场强强联手的婚礼轰动大半个娱乐圈，自然是热闹非凡。

    来客都是圈子里的熟人，来客三三两两寒暄着，顺便聊起自己手头最近的项目，拉关系寻合作，气氛十分热烈。

    a&m是孙茉的公关公司，郭女士、杜冰冰、阎立都在受邀之列，三人盛装出席。郭女士蝴蝶般蹁跹着，带着两大得力干将，与宴会厅的熟人和目标客户招呼。

    才转了小半圈，阎立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宇通的林妙也到了，正端着红酒杯，与正午科技的老总热情地交流什么，说到高兴处，胸前波澜起伏，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啧，差点忘了，宇通是高红波的公关公司。

    阎立注意到，杜冰冰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她朝杜冰冰扬扬眉，语带挑衅，道：“我们去会一会？”

    “林总，好久不见啊！”

    林妙转头，看到这二位很快就敛了笑，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随即，眸里里透出慧黠的精光。

    “赵总，失陪。”她跟正午科技的老总道，后者点点头。

    三人换了个位置，找了个人少的去处。阎立弯着眼睛，眯眯笑道：“林总，有日子没见，愈发容光焕发了。还以为您最近忙着梁嘉朗的烂摊子，不得空出来呢！”

    林妙呵呵两声，道：“红波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说起来a&m服务的是孙茉，我们宇通跟红波合作多年，如今这两人修成正果，两家公司以后少不得要一起合作咯！阎总、杜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杜冰冰一边唇角略斜，冷哼了一声，丝毫没遮掩自己的讥诮和鄙夷。

    “好说，”阎立也呵呵笑，“林总的公关才华这么好，我还真怕孙茉小姐的公关业务以后也要归你们宇通呢！要是真有这么一天，还请林总手下留情，给我们一口饭吃！”

    林妙意味不明地笑：“这是什么话，阎总谦虚过分了吧？”

    杜冰冰蹙眉，给了阎立一个“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眼神，她道：“孙小姐一向与我们a&m合作愉快，而且，她一向恩怨分明。”

    杜冰冰这番话夹枪带棒，说起来，她话里的意思是基于历史遗留问题的讥讽。

    孙茉的黑粉里，有相当一部分是高红波的女友粉，几年前这两人刚被狗仔拍到约会时，宇通第一时间就帮高红波发了否认恋爱的公关稿。

    这也算常规操作，毕竟两方都是艺人身份，过早曝光恋情，对双方的事业都有害。而且那会儿，高红波风头正盛，孙茉顶多算个上升期的二三线艺人，一旦曝光恋情，高红波的大批女友粉恐怕要粉转路人或黑子。

    恋情曝光后，孙茉这边持观望态度，如果男方认爱，她自然回应，没想到那么快就刷到高红波方的“辟谣稿”。她男友的意思是不想让恋情受那么多人关注，以后要更加小心，转为地下恋爱。

    孙小姐不算恋爱脑，但看到这个冷冰冰的声明，还是小小难过了一下。也随即跟a&m确认了否认恋爱的公关稿的内容。

    双方否认恋情，事情到这里本可以消弭无形。但隔天就有大批黑粉在社交网站攻击孙茉，说她倒贴，早年私生活不检点之类，言语十分恶臭。

    有很长一段时间，a&m忙着删黑帖，找营销号重塑孙茉形象，还接洽了好几个慈善活动，当时阎立和杜冰冰忙得昏天黑地，记忆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