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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阎立神清气爽地醒来。做了个好梦，梦里吴女士对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地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了，边说边扇自己巴掌。一张医美过度的脸都被她扇歪了。

    啪啪啪——啪啪啪——

    真是痛快啊……

    可惜，梦有点短。

    躺着赖了会床，阎立翻出在手机里躺了几天的一则短信，又读了一遍。

    “我知道是你们搞我，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你们毁了我，毁了我的人生，垃圾，下地狱吧！”

    虽然只是短短几十个字，泄愤的语气还是能清晰地传达出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这种半威胁半泄愤的信息，所以也没太有心理波动。

    她回了一则信息：可否出来见个面，有重要的事情聊。

    然后发现信息发不出去，啧，被拉黑了。

    阎立换了个手机，把之前那则信息重新发了一遍，加上自己的署名。

    去洗手间洗漱，对着镜子查看被打的半边脸。指痕还有些残红，跟另外半边脸相比略略浮肿。阎立于是拿起粉盒，往脸上多扑了一层粉。

    她叹一口气，想到自己的社会地位也算个体面人，从一穷二白到现在有些薄产，圈子里有些地位，体面人还是免不了受人巴掌？又算什么体面人。

    究竟要混到什么程度，才能像吴秀芳那样趾高气昂，不高兴就甩人耳光；对方还不敢还手不敢报警，小意儿地赔不是？

    一时有些心灰意冷，考虑到接下里想做的事情，又觉得困难重重。

    王曼丽的短信在中午时分回过来，仍是气势汹汹：妖魔鬼怪又打什么鬼主意，老娘懒得陪你们玩，烂货！

    阎立气笑了，小孩子才会粗口泄愤。不过看得出来，上次热搜之后王曼丽的日子很不好过。她决定亲自拜访一趟。

    没有像上次那样等在宿舍门口，这次阎立直接去了d大校园里的咖啡厅，同时给王曼丽留言：

    我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等你，或许我可以帮你改变现状。

    没有回复。

    大约两个小时后，在阎立喝了两杯拿铁，读了半本爱情小说后，王曼丽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小半个月不见，王曼丽似乎更瘦了些，走起路来身子有些打飘似的。她今天戴了顶鸭舌帽，妆容很淡。

    阎立欠身，微笑道：“好久不见。”

    王曼丽把手袋往桌上啪嗒一摔，一屁股坐在阎立对面，丧生丧气地道：“说吧，什么事，我还有事。”

    “还是喝上次的葡萄果汁，是吗？”

    “不用麻烦，我很快就走。”

    阎立向服务生小姐招手，帮王曼丽点了她上次要的无糖果汁。

    “不管怎么样，虽然之前是各为其主，但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对王小姐造成一些伤害，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

    王曼丽冷笑一声，“可能？我的生活都被你们毁了，现在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原先跟我走得近的朋友现在也绕道走。我妈妈大病了一场，现在每天都哭……算了。我斗不过你们，你们手眼通天，我就是个小人物、普通人，怎么斗得过你们？我现在就想平静地生活，做个普通人。”

    阎立只是静静听着。虽然她也知道，经此一事，王曼丽的微博粉丝涨了十多万，虽然不乏骂名，但她确实有了名气。

    “王小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们公司已经结束了跟吴谦的合作。如果你想继续跟吴氏斗下去，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服务。”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阎立探身向前，眼波流转，“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可能是继你之后，第二个想让吴谦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人。”

    “开什么玩笑？”王曼丽鄙夷地道，“我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是拜你们所赐，现在又说来帮我，骗鬼吧？”

    “我知道这可能很难相信，不过事出突然，今天之前我也没想过帮你。请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果合适，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些话说完，阎立起身，收拾手袋打算出门。她等得够久了，屁股都坐麻了。

    “等一下。”王曼丽叫住她，“你真得能帮我翻身？”

    阎立缓缓转身，冲王曼丽嫣然一笑，“虽然不能说绝对，但凡事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

    “我要想一下。”王曼丽有些迟疑地说。

    “当然。”

    现在的王曼丽譬如即将溺毙的落水人，凡是能救命的，即便是棵稻草，都能被她抓来用。阎立不愁她不来找她。

    *

    一回到公司，阎立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原先闹腾腾的办公室今天格外安静。办公大厅里，二十几名员工在自己工位上乖乖对着电脑坐禅，连平常的交头接耳、聊天打屁都省了。

    阎立去自己的小办公室放东西，杜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