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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立又看一遍手机，还没有回复。

    发出孙禾微博文案的同时，她还给陈莎莎发了一则信息。谢天谢地，她没有拉黑自己。

    其实也没有太多奢望，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信息如下：“莎莎，孙禾再次诚挚地向你道歉，并在微博上公开道歉。其实，我给他的建议是采取更强硬的手段。合约是你签的，他也依照约定给了你补偿，但是，你单方撕毁协议，现在他的事业岌岌可危……

    “即便处在如此窘迫的境地，孙禾还是拒绝了我的建议，他对你的感情或许已经不是爱情，但仍然是有感情的。他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哪怕这或许能挽救他自己的事业。

    “说这些并不是为了争取或挽回什么，我也没告知孙禾会给你发这样的信息。只是想让你清楚，你的愤怒正在毁掉一切。把你们八年美好回忆毁掉的，并不是他。祝好。”

    这则信息口气略显强硬。

    私心里，阎立也的确气愤。明明有约在先，却单方撕毁协议，太没有契约精神。娱乐圈捧一个人出来或许很难，但毁一个人，有时只需要一天。一个人不是道德圣人，事业就该被一棍子打死？

    这种“恶”比之孙禾的移情别恋，是否更值得憎恶？

    这几天关楚识相隐身，知道阎立忙得焦头烂额，只在晚上简短跟她说几句与工作无关的话题，道一声晚安。毕竟他是陈莎莎前公关人的角色，这时谈论案情并不合适。

    帮孙禾发过公关案后，关楚的电话进来。

    “事情告一段落，不管结果如何，看得出你尽力了。”

    “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阎立叹一口气，“很可能最后不过是做无用功。”

    其实这一行并没有人可以永远妙手回春。郭女士亲自担纲的上个case就一败涂地，关楚前一阵子临阵换将，被吴氏母子照去对付王曼丽，最后的结果也大大不妙。

    至于阎立，她也有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的时候。

    毕竟不作死就不会死，用力再猛的公关也挡不住自己作死的客户。

    但是孙禾的案子不一样，阎立不希望他就此失掉事业，毕竟他并不是彻彻底底的渣男，而且感情中的很多事真的难说。

    “算了，不说这事了。你呢，最近在忙什么。”阎立问道。

    “告诉你一件事。”关楚道，“警方在调查吴谦，我也被请去喝茶问话了。”

    阎立一个激灵：“他怎么了？不是他告对方敲诈勒索？怎么现在自己成了被调查对象？”

    “详细的不清楚，我就是个后来者，看之后的调查结果吧。估摸着快了。”

    阎立暗暗唏嘘，莫非王曼丽说的是真的，吴谦是“引诱未成年的惯犯”？

    即便跟关楚现在是恋人关系，阎立也不打算透露吴谦事件a&m在其中的作用。牵涉太大，秘密太多，两人供职的东家又是竞争对手。也只得叹息一声：“案子输掉，你不遗憾？”

    关楚呵呵一声，“神仙难救，抱歉，我只是一凡人。”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也放轻松，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肩上，凡事，顺势而为就好。”

    阎立“嗯”一声，知道这道理没错儿。勉强压下愁绪和焦灼，她玩笑道：“你说我们俩会不会有挥刀相向的一天？”

    关楚也笑，“何止挥刀，估计要互泼硫酸，在这个圈子混，怨侣见得不要太多！明明分手前都是体面人，一有争端，赤膊上阵厮杀，尔虞我诈的，嘿嘿，一出出都是精彩大戏。”

    “喂，”阎立佯嗔，“你这是恋爱劝退，再说下去我要分手，一辈子做单身狗。”

    关楚心神一荡，少见女友这般小女儿情态，恨不得立刻见到她，亲吻她樱唇。

    “我去找你，等我！”

    *

    一天、两天、三天……

    悬于头顶的德摩克里斯之剑迟迟未落，热搜已经过去，各方都在观望。

    好消息是这轮的公关方案效果还算可以，挡住了不少对孙禾的攻击，也因为突然而来的热度，孙禾接了两个临时找来的工作，给某开业商场唱歌暖场，钱给得还不错。

    这类是摆明了瞅准流量的短期工作，以前孙禾不怎么愿意接这种工作，但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给外界一个讯号：他还在工作，他并没有被粉丝抛弃。

    也有非常无奈的理由——赶在事业被毁之前，榨干自己的剩余价值。

    一星期之后，孙禾突然联系阎立。

    “她放过我了。”孙禾的语气里有种历尽沧桑的无奈，并没有太多喜悦。

    刚刚，陈莎莎发信息给他，说一切都结束了，不会曝光聊天记录。

    阎立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变数。从岌岌可危到转危为安，真正的亲历者不见得有多么激动兴奋，因为之前弦绷得太紧，已经麻木了。

    不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