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增加的销量主要是海外订购，可见夏莞的主场还是国内，她的国际影响力有限。

    “啊，这……”早年留学英伦，西装三件套穿得笔挺，一副绅士做派的章主编端着肩膀犹疑不定，拿手帕拭了下鬓角的细汗。他既想要更多的筹码，又不想谈判崩掉。

    “没关系，章主编。”阎立采取守势，“毕竟是个重大决策，贵杂志内部再商量商量也好……”

    正说着，有电话进来，阎立道一声“不好意思”，接了起来。

    “啊，Tina总编，太客气啦，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不用派人来接……”

    章主编的脸色阴晴变幻，等到阎立挂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问：“Tina总编，不会是《fashion》的Tina李吧？ ”

    阎立微笑道：“是啊，章主编也认识Tina？”

    “这个……一些工作场合上打过照面。”

    “她人真的很热情，”阎立笑得眼睛弯弯，“待人真是周到啊，我之前还以为做到她那个位置，一定高冷到不行。”

    章主编尬笑两声，然后郑重道：“阎总，我考虑过了，就按您说的条件和拍摄方式，今天就签约，至于费用，还是按之前商量的办，夏小姐虽然现在受挫，但身价还在那里，不能再压价了。”

    “啊？”阎立脸上的表情既惊喜又讶异，“章主编，你确定吗，不需要再跟社里的领导讨论讨论？”

    “这个我还是做得了主的。”章主编表情带点低调的得意。

    “既然如此，我跟您回社里签合同。”

    “Tina李那边……”

    阎立轻笑：“知道。既然我们约定在先，按行内的规矩，夏莞一个月之内不再拍别家杂志封面就是。”

    章主编这才满意地大笑，站起身来：“请、请——”

    *

    拿到盖好大红印章的书面合同，出了杂志社的大门，阎立才翻出最近一通电话，打回去。

    “Tina李不在，本人免贵姓杜。”

    “还好你那个电话及时，帮了我大忙。”阎立笑道，“不过想不到这点小伎俩就能让这帮老狐狸上道。”

    “他们又不傻，怎么会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就是端架子，等着我们跟他低头，捞取点满足感或是灰色利益罢了。”杜冰冰道。

    阎立哂笑：“装腔作势。”

    买卖双方的博弈真是门古老手艺，“Tina李”不参与进来之前，是章主编一家独大的卖方市场，一旦参与进来，就成了买方市场。

    之所以那么痛快，还不是怕被别的杂志抢了先。这夏莞复出合作的第一家刊物噱头可是大得很，只要顶住上边的压力，不怕没有大笔进账。即便上边不乐意，罚点钱给个警告什么的，杂志也能撑得住。值得冒一次险。

    “我也不怕他们回过味儿反悔，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勇者，第二个、第三个，谁记得住他们？说来说去，又觉得钱要少了，现在有点后悔。”阎立道。

    “差不多就得了。听你说起螃蟹，快中秋节了，要不要一起撸螃蟹？”

    “好啊。”事情进展顺利，阎立心情大好，好说话得很。

    “叫上你那位。”杜冰冰揶揄，“要还是那个大厨就好了，百蟹宴都能安排，现在这位还真是不怎么实用。”

    阎立笑：“别说我，你带一位靠谱的过来不就可以？”

    跟杜冰冰闲扯完，阎立打电话把最新进展汇报给夏莞，自家孩子不用出镜，用童模代替，她自然是开心的。高兴之余，又有几分感慨——

    做人要一直走上坡路啊，走完下坡路再回头，就算能爬上去，心理上总归别扭。

    “夏大美人，这是你在国内复出的第一战，这阵子一定要好好休息，保持最佳状态。”阎立老母亲一般叮嘱。

    “放心吧。小半年不到，就有这么大进展，我很满足。”夏莞语重心长地道，“说真的，谢谢你们！”

    无非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阎立谦辞：“要不是你之前的底子好，我们就算说破了天，恐怕也难办。谢小姐，最该谢的是你之前十多年的奋斗。”

    “如果命运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肆。”夏莞道。

    命运还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阎立一时有些拿不准，只是拿到一个封面并不意味着什么，夏莞的主场还是影视，资本市场是否做好准备重新接纳她，未来有什么样的机缘，实在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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