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比如徐导演,因为不满现状,就在私底下(公开场合可能还要继续捧臭脚)将怨气撒到所谓的流量艺人身上。
徐导演继续道:“年轻人嘛,靠着父母给的一副好皮囊,再加上点运气,年纪轻轻就出了名,名和利滚滚而来的感觉会让他们快速膨胀,以为自己不可一世起来……”
服务生送了开胃凉菜过来。这已经是过来的第四个服务生,探头探脑地往夏莞那边看,也难怪他们好奇,夏莞这么大的明星出现,是个人就想看看她真人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们还算克制,只是在一旁看,没有人贸然过去要签名或合影。
“好精致的样子啊。”阎立试图将话题引到今晚的菜上,一惊一乍,过于活泼,“徐导是经常来这家会所吗?”
“谈事情的时候会过来多一些。”
菜品陆续上来,又有眼生的小女孩端菜进来。她们这是借着上菜的机会,全员依次出动来看夏莞呢。
可能夏莞比较习惯出来吃饭的时候受到一些“特殊待遇”,她还是如常地坐在座位上,腰背挺直。
徐导演却拧着眉毛,叫住其中一个小女孩:“把你们经理叫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又不是马戏团杂耍,一个一个地过来看猴戏吗?有你们这么打扰客人的吗?”
阎立不想事情闹大,传出去不太好听,因此极力劝阻,“徐导,不至于。”又转向那个服务生:“没事没事,你去吧。”
小姑娘吓得吐舌头,一溜烟小跑出去。
红酒上来,男服务生给每位客人倒上第一杯,把酒放回冰桶,说着“请慢用”,退出去。
这下包厢里只剩下三个人。
阎立站起来,举起酒杯:“徐导,夏小姐,今天这个局是我组的,用意呢就是希望二位放下多年前因为一点小误会,带来的负面情绪。两位都是演艺圈的重要人物,都有过很好的成绩,也都有过一些不如意。我想,您二位要是能冰释前嫌,未来再有机会合作,一定是强强联合,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阎立一饮而尽,“我嘴巴笨,好听的话也说不了几句,心意都在酒里了。两位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建议,或是不满,今天大可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情绪这东西就是这样,藏着掖着大家反而不舒服,说开了,聊透了,彼此增加些了解,很多事就没那么大不了了。请请——”
徐导演陪了半杯,夏莞则呷了一小口。
“阎小姐啊,你话说得很好啊!很有水平,我今天来,也是看你在中间张罗,实在是辛苦。本来,夏小姐跟我就不是一路人,她是明星嘛,观众看一部戏,还不是冲着明星去,导演什么的,就是个点缀。”
这话的酸劲儿也是太足了。看来,徐导演今晚是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积聚的所有不满发泄出来。阎立冲夏莞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
夏莞端起酒杯,笑盈盈地道:“徐导,以前的事儿都是我年轻不懂事,本来想着使个小性子,发发脾气也就完了。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来一句话,说您不想跟我合作,有我的戏,你就不拍。我也是脑子一热,倔劲儿上来,想着你不跟我合作,我还不跟你合作呢。后来才知道是误会,有小人在中间两头挑拨,这才让我们的合作中途流产。当然,终究还是我那会年轻,性子浮躁,又争强好胜,现在想起来,实在不该。我跟你郑重道歉。”
说完这些,夏莞把酒杯放在桌上,冲徐导演仪态万千地鞠了个躬。
徐导演看夏莞这样,也有些动容。只是他脸上的动摇只是短暂的一瞬,很快恢复平静,冲夏莞摆摆手,倨傲地道:“夏小姐别这样,我哪受得起?”
阎立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妙。夏莞的视线也飘过来,向阎立问询。
“徐导,您这么说是不接受夏小姐道歉吗?”阎立索性接过话头,“您是前辈,小辈做错了事,包容一下、指教一下,还请大人大量地把这一篇揭过去吧!”
徐路叹了一口气:“走上坡路的时候把人都得罪光了,下坡路上才开始找补道歉,为着利益弯腰,不是出于真心,又有什么用呢?”
听这话,是一点原谅的余地都没有了。
夏莞脸色瞬间苍白,又因为屈辱涨红起来。网络上也有对她的各种辱骂,几卡车几卡车的负面评论。但那些是隔着屏幕的,只要关上新闻,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真正被人当面否定,可能还是第一次。
“徐导,话不是这么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的事情未必是夏小姐一个人的错吧?”
阎立也有点恼火了,如果徐路一开始抱定了不原谅的心,那又何必赴宴,就为了当面羞辱夏莞?
“不必再说了。”夏莞冷冷道,“我们走吧。”
籍籍无名时,夏莞也是跟着经纪人四处试戏,哪里有剧组招人,就赶紧过去,双手碰上自己的照片、资料,希望被喜欢,给一个角色。
那种被审视,被不断否定,觉得这条路走不通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么多年的不断成功,不断用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