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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此诗后二句实被后世学子歪解,但也无伤大雅,有趣便行了。余客见山上炊烟起,乌云至,又有些寒梅,也是应景之词。
原来那书生在家过了年要开学,正好碰到城楼下的这一幕。富家子弟,不学那鲜衣怒马的纨绔公子,学那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般的故事,由书童陪伴,已上书院两年有余,到年关才只能回家一次。
“这开的花叫什么名字?”余客笑着问道。
“不知。”青年跟在后面很是谦逊。
“这棵树叫什么名字?”三人又走了几步,余客随意指着一棵书道。
“认识才觉没意思,这样看去每天都是新的,难道不好?”青年没在跟在余客身后,而是并肩走了起来。
“是么?我要不问你还能每天看这花,看着草,只是眼睛中一闪而过罢了。”
“或许吧,但欣赏对我来说太过遥远,万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要在他们中间奔波才是。”
“可这才是生活。”余客随意从树枝摘下一朵梅花,随意说道。
“这样的生活你满意吗?要我有钱,我肯定把那些动物全都买下。”
“为了什么?不忍心看他们死去?你把它们都买了,把它们放哪里去?”
“这就是问题啊。杀它们时流泪,圣人远庖厨也只是治个标,以羊易牛终是小道。倒不如夫子来的痛快,不问马,而问人。”
“这叫做非我同类,杀就杀了。”
“那么,你是我的同类吗?”书生眯着眼睛,拔出书童拴在腰间的长剑,指这余客冷声问道。
他还以为是个孱弱书生,细思言谈,也不清楚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最起码我这皮囊是的。”余客盯着书生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好吧,算你过关了。“书生放下手中长剑,余客很是茫然。胸腔中自然薄发出一股怒气来,朝着那书生砸了去。顺着拳头,如若没有偏差那肯定会砸烂这人的眉角,那双眼睛很清澈,清澈的没有方才的谦卑,只是骄傲,让余客觉得很是烦躁,烦躁这种似乎掌控这一切的感觉。
只听“瞪”的一声,那拳头似是碰到什么坚硬物什,余客内心一惊,却也来不及收拳,胳膊向不听使唤似的垂了下去,只见一柄长剑横在青年眉前,一拳下去竟浑然不懂,“蠢货,你知道你眼前站的什么人?”
书生一根手指拨开剑身,往余客身上吐了一口水,笑道:“本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是个神魂外泄的废物,原以为还能替殿下抓到一个潜伏在人族的奸细。”
从手传来的同感麻痹了全身,只听旁边那小童又冷言冷语,“白白跟了这么长时间,走吧,少爷,不用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废物身上。”余客自小到大哪能受了这种屈辱,一口鲜血喷出,眼前顿时一黑,晕了下去。
时光流逝,只到醒时眼前一片漆黑,脸被雨水啪打的疼痛,砸在地面蹦起的泥珠溅在睫毛上,嘴唇上,鼻孔上,脑子一时没缓过神来。他不清楚为何一拳挥出,难道以为对方弱小便可以肆意欺负?
那人后面几句显然蓄意良久,神魂外泄又是什么?
“爷爷,这人怎么了?”背后突然传来一稚嫩声音。
“没看出来,被仇家打了呗。十里寒梅,八百寒骨,此地不祥,快走!“
“爷爷,救救他吧,多可怜的一个人呐!“
余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着那两人,“谢谢,我没事。”所剩无几的灵气值修复了拳头。
“大哥哥,给!“只见面前的女孩从怀中掏出一块馒头来,直溜溜的盯着余客。
“小妹子,留着吃吧,我先告辞一步。“
“爷爷,这人怎么了?“待余客走远,小女孩拉着爷爷的手好奇问道。豆大的雨水淋在他们斗笠上,老人道:“调皮的孩子,估计在书院被欺负了。”
……
午夜,寒山书院至。灯光映着阶梯,大门,两门老人站在风雨中等候。
“孩子,终于来了。”左边老人开口答道,灯光昏暗,看不清模样。
“让您久等。”他没想到大半夜两位老人还在门口等着,身体看着很硬朗,可白发飘飘,余客心中的委屈一扫而尽,余下全身惭愧。
雨声点点,夹杂雷霆。
“进去吧。”
大门敞开,似在表明会永远等待前来之人。
“夫子,这是我师父的信。”
余客站在门下,甩了甩尽是雨水的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从门内看去,数间小屋依旧灯火通明,学子身影隐隐约约。
“不急,先随我去个地方。”夫子拉着他的右手,旁边老者撑开一章很大的黑伞,三人信步庭院内。
越过小桥,走过假山,跨过书舍,雷电闪了一下,眼前景物顿然明朗。
这是一座塔,很高很高的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