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心跳的可别见那魁梧书生跳得厉害多了。他也来了几丝颤音，不过这颤音却是害怕而已。

    “您，不热吗？”

    “这算什么热呢，身为老龟，该有这些定力的。”

    这不是问句，所以余客不知道该怎么接。过了好大一会儿，那老龟慢吞吞的说道：“以前古人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你觉得如何？”

    余客看到的依旧只是老龟那一刻蓝色的眼睛，他不知道它是怎样说话的，他是怎么练就的一点也不生气，但他知道他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于是紧接着，他想起了一毛就一世的故事。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

    余客也慢吞吞的没有说话，但一张口则是速度很快的了。

    “不愿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你觉得如何？”

    老龟的声音又是一颤，这是笑的意思？很快，他出声了，“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受一夕之乐，又省十年之苦，便宜不宜多乎？”

    “看来您是愿意换了。”余客盯着那个蓝色眼睛说道，但心跳又突然加快起来。

    “没错。”老龟说话依旧很慢。

    “呵呵，那你为何还躲在这里呢？降雪数日，为自己的爽快可不知害了多少人！”余客说完这话，顿觉后悔起来。担忧这老鳖杀他倒是其次，实在是上次在那百草寨中不是也让那雏鸟，蝴蝶死了一次？

    “自己爽和帮助别人并不矛盾。”

    “但你还是给别人制造困难了。”余客突然想知道这位活了悠久岁月的生灵该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你知道你没踏出一脚，便有多少生灵死去吗？你知道你练剑的时候，又伤害了多少生灵吗？”

    “但……我没伤害人。”

    “在我看来，有思想并不见得要高贵多少。”老龟似乎一句话没说完，但硬要在中间停顿下来，打个颤表示着自己很高兴，道：“况且，我又不是人。”

    余客听完这话便沉默了。人到底要比别人高贵吗？看到一条狗被杀，和一个小孩被杀，伤心的肯定是那个孩子。可这也说不定只有在我是人的时候才会这样想？要我是其他东西，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该回答我了，你会如此吗？”老龟似乎很急切，余客还没纠结很长时间呢。

    “说会又是如何？既像您一样会说会，但不还是在这湖底带着？不过自娱自乐，躲个清闲罢了。”

    “呵呵，不错。不过老龟还是有个问题，你为何来此，异乡人？”

    “既然不错，那便不该过问这样的问题。”余客颇为硬气的回答道。

    “小家伙，你站的还不够远罢了。千年前人类世界有个人来这里问我为什么不出来，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余客可不敢一次两次摸老虎屁股，调侃什么的，对这老龟总觉得不是那么适合。

    “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亡所寄，废寝食者。”老龟说完这里便不说了，余客还以为将是个长篇大论，好好研究它周围的这些阵法呢。

    余客楞了一下，喜眉笑眼道：“这故事我知道，后来有人劝他说，日月星辰是气体中会发光的东西，即使坠落下来，也不能对你造成伤害。而那地，聚积的土块罢了，你踩踏上面，整天都在地上活动，为何担忧地崩塌呢？”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老龟问道。

    “额……不吧。”

    “那人来跟我谈的时候，我便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之后他便走了，所以我说你这站的还不够远。”

    “难道不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真的没有事吗？我可见得你们人类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庸人自扰？那恐怕你们现在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我所说的杞人忧天，更想说的便是在这世界上，担忧天塌下来为什么要被嘲笑呢？你们人类，还有动物大多说都在担忧着吃饭问题，性的问题，安全的问题，然后这个世界呢？比如，你？”

    蓝色的眼睛这时候终于闭下。

    “我？”余客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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