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转身离去。
躺在那少年是余客幼时好友,他不忍心看到昔日好友就这样在这县城中混吃等死,跟着我一起去当土匪不好吗?
他边走边默默想着,走过了这满是绿草的山坡,看着面前破壁残垣的城墙,就这?真好意思叫个县城!
城门只剩半边,迈过因为前两天下雨在城内形成的一米宽的小溪,穿过一个狭窄的小巷,他来到了县城的中心。
“咦,小兔崽子,可好久没来看我了。”说话那人正是坐在一处高台上的县长,自称半步筑基的家伙。头发稀疏,双鬓斑白,牙齿黄黄的,整个人油腻腻的,仙人传说他听过不少,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仙人。
“陈爷爷,咱们当土匪吧。”余客一双眼睛很认真的看着面前老者。
“当个屁,你看这荒原百里,又谁家富裕的!要是有点风吹草动,就凭我这半步筑基的实力,还不把他抢个一干二净?”老者吹鼻子瞪眼,一只手使劲比划,仿佛连天都能给戳个窟窿。
“抢土匪呀,把他们抢了我们就有肉吃了。上次东边的叫太平的那个县城便被抢了,我见到那些土匪不仅抢了好多家禽,还抱着许多…大姐姐,就像您给我们讲的,驴子宁愿要草料都不要黄金,我还看到最后抱着一头猪仔的家伙刚走到城门口便把那猪放下了,转身回去又抱出来个大姐姐,真是好傻啊!”
“嘿嘿,爷爷,咱们抢匪怎么样?”
“抢啥啊,土匪都不往咱这来。”老者呲着大黄牙,一脸自信的说道。正自信着,猛地站起身来问道:“那个小兔崽子呢?”
“放羊呢!”
“在…哪放的?”老者双手很是颤抖,双腿很是颤抖,连那音线同样也很颤抖。
“城东那山坡上啊,可那山坡可高了,一阵风刮过,正是那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可美了。”余客此时脸蛋上洋溢着回忆美的微笑。
老者那只手此刻也是使劲挥舞,却没了挥斥方遒的气迈,颤颤巍巍,竟说不出话来。
但,说不出,自然有人替他说。
“狼来了!”
“狼来了!”
城东那山坡离着并不远,王虎这孩子不忍心看到昔日好友如此伤心,便答应他去那山坡放羊,羊也不多,三四只而已。
破败的屋子顿时震动起来,这个县城实在因为太烂,已经好久土匪没上门了。孩子们听到这久违的声音,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你干的好事!”老者颤颤巍巍的指着余客,教训道。
咩咩咩!
瘦骨嶙峋的白羊被王虎那鞭子抽打着跑到余客面前,个个害怕的躲到老者身后。
“陈爷爷好!”王虎看向高台处的老者喊道。
“土匪到哪了?”老者紧张的问道。
“闹着玩呢!”王虎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说道。接着抓头看向余客,“怎么样,我可都按着你说的做了。”
余客眼眶中含着泪水,抓住他的手使劲的握了握,哽咽说道:“好兄弟!”
“去去去,一边玩去。”老者重新盘腿坐在高台上,恢复起原来那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王虎驱赶着羊回道自家去,夕阳把绵羊还有王虎的影子拉的老长。余客双眼一闭,眼泪瞬间消失,孤单单一人也回到自己住处。
一路上尽是寒酸模样,余客推开柴门,走进屋内,拾起床头半块硬饼吃了起来,实在太硬,不得已走几步拿起桌子上一只烂了一角的瓷碗舀了凉水,把那硬饼掰成小块儿放在水碗里。
又小心翼翼的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小人书来。
陈爷爷别看为人邋遢点,但好为人师,这使得小余客对许多字都认识的七七八八。
余客一只手从水碗里捞出硬饼,一手把书压在桌子上津津有味的看去。
看着屋顶却了一片瓦的空当射进金灿灿的夕阳来,不解道:“我做得才不是那样的土匪哩,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这样响当当的土匪不好吗?干嘛许多人都要阻止我呀。”
吃罢,双手抱着大碗把那混着饼渣的凉水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又小心翼翼的把那小人书放在枕下。
余客站在屋内打了一个寒颤,又推开柴门,关上柴门,再次走向那县城中心,晚上是陈爷爷讲授的时间。
月亮露头,狭挤房屋的影子一个又一个被余客甩至身后。
打小住在这里,那周围的人烟稀少对他来说便是天经地义般的如此,然而,为何旁边的县城有那么多人呢?
走了许久,终于踩上了硌脚的由烂砖头铺成的路,才猛地喘出一口气来,每次都最害怕走着夜路了!
绕过高台,在一棵大槐树旁有着一座青檐黑瓦的屋宇,余客睁大眼睛看着匾额上陋室铭三个字。
这块匾额已经很破旧了,陈爷爷在一节课上专门给他们讲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那么城不在破,有我则灵。
这一瞬间,众多小孩子满怀着羡慕的眼光看着面前白发飘飘的老人,只要有陈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