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还吃这玩意。”
这会轮小绵羊嘚瑟:“那是你不会吃。”
说着,她把糖葫芦装进纸袋,递给覃炀,要他把糖壳捏碎,还叮嘱只捏碎壳子不要弄坏山楂,山楂留着有别的用。
这对覃炀小事一桩,他单手稍稍用力,就听啪啪几声细响,再抖抖袋子,拿出来山楂完好无损,糖壳全落在袋子里,各是各。
“行了。”温婉蓉把袋子拿过来,拣一块糖壳含在嘴里,开心极了。
“山楂怎么弄?”覃炀单眉一挑,盯着手里的一串鲜山楂,感觉怪怪的。
温婉蓉正吃得来劲,想也不想:“你拿啊。”
覃炀额头的筋都暴出来了:“老子平北将军跟你拿山楂,你好大面子啊!”
温婉蓉振振有词:“你不拿山楂,我一只手怎么吃糖?”
于是,在一串山楂和一袋糖壳之间,覃炀选择拿袋子。
但……感觉更怪。
温婉蓉一手举着山楂,一手举着糖壳,吃完一个,再到袋子里拿一个,时不时还抱怨:“你抬那么高干吗,我够不到。”
俨然前面小主嫌弃后面人高马大的男仆。
覃炀烦了,把袋子拎着走,温婉蓉又有话:“你这样甩啊甩,会把糖壳甩掉的。”
“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三个字还未出口,温婉蓉塞一个糖壳在他嘴里。
“好吃吧。”她笑眯眯问。
“不好吃。”覃炀烦不过。
小绵羊完全不理会:“我觉得好吃就行。”
覃炀第一次见到温婉蓉敞开心扉的笑颜,他想这回她的心病该全治好了吧。
小绵羊全然不知对方的想法,一边吃一边想起闻到的香味,无心道:“覃炀,刚才在粉巷,我闻到一个粉色轿撵里飘出好浓的额梨帐香,看背影肯定是个大美人,你见过吧。”
覃炀对香、轿撵没什么印象,更不想破坏温婉蓉的好心情,说:“每次都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温婉蓉没有计较的意思:“以前的事就算了,从今往后你天天回家好不好,我保证好好伺候你。”
她说得那样真诚,眼睛湿漉漉,清澈又明亮。
覃炀微微一怔,心里忽然生出百感交集的软弱,一把把人搂进怀,说好,都听你的。
那一刻,小绵羊傻笑,不知嘴甜还是心甜,快化了。
然后她吵着要放水灯。
覃炀陪她去。
两人放完水灯,又跑去宵夜。
吃饱喝足,小绵羊开始犯困。
覃炀背她回去。
温婉蓉趴他背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覃炀叫醒。
“什么事?”她揉眼睛,困得不行。
“有两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温婉蓉处于迷糊状态,丢句随便。
覃炀说,他听到打更声,已经子时,早过落锁时间。
“第二个呢?”温婉蓉被吓醒一半,从他背上下来。
覃炀自己都觉得发怵:“我看见有人提着灯笼,站在大门口,好像是玳瑁。”
温婉蓉彻底吓醒了:“大半夜的,你确定看到是人,不是脏东西?”
覃炀贱兮兮推她一把:“要不你去看一眼?”
温婉蓉立刻炸毛,抱住他胳膊:“我才不要!”
然后她开始怪他:“都是你的错,带我长什么见识!我要回屋,不要在外面,三更半夜好吓人!”
覃炀也觉得毛毛的,说快点翻墙进去。
然后他带她找到经常攀爬的位置。
以往覃炀一个人,一踩一撑就翻过去了。
温婉蓉实在笨得可以,她嫌墙太高,怕摔,非要踩覃炀的肩膀爬上去,然后覃炀再过去,继续当垫脚石。
覃炀被踩得毛焦火辣,心想长这么大,没哪个女人敢踩他肩膀往上爬……
结果被温婉蓉踩两脚。
左右肩,对称,一边一脚。
“我好了。”温婉蓉稳稳坐在墙头。
覃炀正打算翻,忽而从远处传来一声“二爷”。
两个人同时炸毛,没看清是人是鬼,混世魔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上墙,抱人,一跃而下,堪称完美。
本打算花前月下吃小绵羊豆腐,眼下魂都快吓飞了。
覃炀什么都不想,扛着温婉蓉往自己院子跑,嘴里还骂:“真他妈见鬼!”
可不,真,见鬼吗?
回到屋,两个人一身汗,不知吓的还是跑的。
好好的中秋,过成清明,覃炀头发尖都是火,一口气没喘匀,鬼吼鬼叫,叫下人烧水,要洗澡!
结果府里人都闹起来,才发现,刚才守大门口的真是玳瑁,她不甘心被甩,趁老太太睡着,偷跑出来,非要问个子丑寅卯。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覃炀一肚子怒气得以释放,吼声震天,恨不得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