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太师椅上别过来。
乳母见温婉蓉脸色不大好,忙应声,追上几步从后面抱住孩子,关心道:“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温婉蓉抬抬手示意不用,而后对飒飒笑了笑,声音有些发虚:“飒飒,娘亲今天就不抱你了,明儿再陪你玩好不好?”
反正以前也这样,大多数时间是覃炀陪孩子疯玩,而且就飒飒的选择,爹爹比娘亲有意思多了。
飒飒虽然不大乐意,乌溜溜的大眼睛扫了圈屋子,发现少点什么,小脑子思考片刻,道:“飒飒要爹爹。”
“爹爹过几个月才回来。”温婉蓉轻声细语,又对乳母说,“孩子咳嗽刚刚好,你这几日就别带孩子来我这边了,免得过病气。”
乳母点点头,没敢让飒飒久留,说几句话便起身离开,出去时她碰见红萼,提醒一句,红萼也觉得温婉蓉今天回来的状态不对,听乳母这么一说,也不管自家夫人同不同意,叫个机灵的小丫头去请大夫,自己则寸步不离守在里屋。
“夫人,大姑娘才好,您跟着病了,改明儿二爷回来知道了,肯定怪奴婢们没尽职尽责。”红萼一边泡茶一边劝温婉蓉好生歇养。
温婉蓉叫她不必担心,反过来安慰:“等二爷回来小半年都过去了,谁还记得这点小事,你呀,有空担心我,不如这两天代我去老太太那边看看飒飒,孩子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你直接差人去买送过去,别什么事都指望冬青。”
红萼哎一声,说知道了。
又隔了一会,请来的大夫到了,温婉蓉知道红萼关心自己,也没说什么,让大夫进来。
其实没什么大问题,话里话外有点积郁成疾的意思,大夫医嘱凡事放宽心,又开了点安神易睡的药。
红萼送客回来,建议温婉蓉该休息就休息,等身子好些再进宫,免得病气过了太后也不好。
温婉蓉想想是这个理儿,管什么流言蜚语,索性喝完药接着睡,第二天一早叫人告假不去定省。
再等消息传到仁寿宫,太后刚吃完早饭,一听母女两,一个前脚病,一个后脚跟着病,不由着急,懿旨传到太医院,钟御医不敢怠慢,不到午时便派太医登门。
温婉蓉没想到太后如此上心,放下刚喝完的药碗,叫红萼赶紧请人进来。
她穿戴整齐,坐在堂屋没一会就听见门廊下传来脚步声,红萼似乎认识对方,低声提醒:“李太医,小心脚下。”
李太医?来的又是李太医?是谁走漏风声给景阳宫了?
温婉蓉怔忪片刻,很快回神,叫了另一个丫鬟准备茶点,正交代,门口传来李太医的声音:“夫人,打扰了。”
既然已经把人请进来,配合大夫望闻问切总归要的,不过温婉蓉不动声色鼻观口口观心观察会李太医,没发现任何异常。
李太医和昨天请来的大夫医嘱大致相同,不过开得药方却大相径庭,更让她奇怪的是,李太医指着药方交代不用抓药,因为府邸有。
“我府上确实有药,”温婉蓉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质疑,半玩笑半认真试探,“其实我昨天就不大舒服,已经请过大夫,只是……”
“只是卑职开的药方与别人不同。”李太医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打断却并不急于辩白,笑笑道,“夫人,方才卑职也说了,您身体并无大碍,就是近日忧心太过,夜不安眠所致,才说的医嘱,您怎么就忘了?”
“我……”温婉蓉没想到对方反将一军,一时词穷。
李太医没有为难的意思,起身告辞,临了又加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说:“夫人,这药方是您之前要的东西,卑职告退。”
说着,退后两步,转身出门。
温婉蓉被李太医一番言行彻底搞蒙了,等她回过神追出去,一个背影离院门几步路,她正要开口叫住对方,倏尔愣了愣,以温婉蓉见人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个背影在哪见过。
在哪呢?
温婉蓉快速回想,突然想起那天她找钟御医要女子受孕的药丸,也是那天有人在药丸里塞张纸条,告诉她药丸配方与齐淑妃所用相同。
那个送药到府上的太医背影……和今天这个似乎是同一人。
可那天绝不是李太医,温婉蓉后来打听过,除非太后发话,否则李太医就是齐淑妃的专管太医,不会给其他人看病,至于给飒飒看病,纯属巧合。
“你不是李太医,你到底是谁?”温婉蓉终于在垂花门口追上来者,警惕问,“你为何假扮李太医的样貌身份来覃府?”
语毕,她不等他开口,忽然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人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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