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富庶的地方,当属京城。
天刚刚蒙蒙亮,就有摊贩早起,开始准备早市所贩卖的东西。
不知名的巷子口里,两束光咻的一下划过,悄无声息的。
沈霜钰施法,变幻了一身平常男子的装扮,便于出行。
而景黎,除了一身宗门的衣裳和一张脸,没什么特别的。
沈霜钰也给他变了身平常衣裳。
“走吧!”
“去哪儿啊?”
“吃饭!”
大早上的,凡人当然要吃饭啊。
小海绵又冒出来,在耳边念叨:“你修的无情道,切记戒贪欲,你忘了?”
“吃点东西怎么了?况且我如今还为得道,只要不成心魔便不影响。”
“你就是投机取巧!”
“人活得轻松些有什么错?”
两人找了家酒楼走进去。
这家酒楼叫醉风楼,鲜少见这么早有人来吃早饭的,天才刚亮呢。
“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沈霜钰也懒得了解,直接道:“把你们这儿的招牌全上一份吧。”
“客官,您确定都上一份?”
小二不大确定问。
沈霜钰明了,往桌子上丢了块东西,发出两声碰撞。
小二看得真切,是金子。
他赶紧拿起来,咬了两下,确定是真的。
“两位客官稍等片刻,饭菜很快上来。”
小二拿了金子去后边找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拿到这块不成规矩的金子,在手里颠了颠:“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哪儿挖来的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沈霜钰的餐很快就上来了。
沈霜钰闻了闻味道,将菜都往景黎那边推了推。
景黎抬头望她:“师父,你不吃吗?”
“师父就不跟你抢食。”
景黎淡淡道:“有很多,不需要抢。”
“吃你的,不要管我。”
是的,这就是沈霜钰痛苦的地方。
她修的是无情道,需要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贪欲。
景黎虽被沈霜钰时不时盯着,却大口大口吃得很香,临了吃不完,还往怀里塞了好几个肉馍。
沈霜钰笑他:“不必如此,跟着我,有你吃饱的份。”
景黎却置若未闻,依旧把没吃完的东西尽可能打包起来,装进包袱里。
沈霜钰无奈。
吃过一餐,外间的早市纷纷开了张,整条街有了烟火气息。
“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门,景黎有些不懂了,他不知道,沈霜钰出门,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想放纵,却又时时克制。
京城的色彩五花八门,富人们纸醉金迷,百姓们小富即安。
深秋的午时,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
灵湖桥上,各家商贩都推着摊车,回家吃饭了。
唯独最边角写着‘算命’两字的旗帜下,靠着两具‘尸体’在打盹。
“小兄弟,你们这生意赚钱吗?”
卖绢布的大婶收拾完东西,看向桥头躺着的两个人,好奇问上一句。
景黎抬头,实诚的摇头:“一分钱都没赚。”
大婶了然:“你们这好手好脚的,当什么神棍,还不如早些找个活计。”
景黎看着还在睡觉,一点不受打扰到沈霜钰,抿抿唇解释:“我师父不是神棍。”
大婶笑笑不争辩,眯眼看向景道:“看你这生得如此秀气的,去干些什么不好,当神棍骗吃骗喝的,不如早些劝劝你师父,做些其他的赚口活计也好呀。”
景黎淡淡拒绝:“不需要,我师父养得起我。”
“就你师父这样,指不定哪天就不要你了,还巴巴跟着他,到时候有你哭的。”
大婶意有所指,推着车走了。
景黎起身,拍拍衣裳上的灰尘,用膝盖推推沈霜钰。
沈霜钰被推醒了,微微扯扯脸上盖的布,有些迷糊问:“收摊了吗?”
他们一向的规则是天黑就收摊,沈霜钰大多数是一睡一整天,反正这人不会饿的。
但景黎不同,他会饿:“师父,该吃饭了。”
沈霜钰懒懒从怀里掏出几个钱给他:“去吧!”
景黎拿着四个铜板,去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能填饱肚子就成。
两人来这人间一趟,大多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虽然简陋,却十足清闲,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去想。
等再回来时,桥上的算命摊位上,竟没了刚才那慵懒的身影。
景黎拿着的馒头掉地上,快速上前几步。
“师父?”
桥上没人,四周找了一圈,也没人。
景黎快速赶回巷子深处的小院里,门紧锁着,没有人进去过的痕迹,他懒得开锁,翻墙而入。
巡视一圈,屋子里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