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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邵询坐了一个梦。
说是梦其实不大准确。
半夜睡着睡着,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人把他的被子一把掀开,又把空调调成了制冷,有一股莫名的冷气不停地在吹着他。
他竭力支撑起眼皮,隐隐约约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长发的白衣女人,正低头看着他,只是看不清面孔。
可能是睡迷糊了,邵询非但没有感到可怕,反而模模糊糊地想,现在的女鬼都这么潮了吗,还流行给头发烫个卷的,明明黑长直的女鬼对人杀伤力比较大。
那女鬼看着他,突然开口了。
声音在邵询听来,陌生又熟悉。
她说:“邵询,我来看你了。”
邵询在记忆库搜索了一会,才想起这声音不是别人,而正是他的前女友林伊人。
“我挺好,不用看了,走吧。”
邵询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明明已经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身体也动弹不得,但思维清晰,甚至能口齿清楚地回答。
那团白影动了,她俯下身来,凑近邵询的脸,一阵寒意逼近,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邵询这才看清了那张脸,果然是林伊人。
她整张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面带微笑地注视着邵询。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看着邵询,微微上勾的眼尾发黑,嘴唇紫黑色。
邵询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事没,没事快走吧。”
“林伊人”的眼珠缓缓转动,喉咙里发出轻笑声。
她说:“邵询,你,来找我。”
……
第二天天蒙蒙亮,邵询就醒了。
房间里一切如旧,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觉得林伊人可能出事了。
因为自打他绑定系统来,基本没出过什么好事,死亡和大火如影随形,走哪都甩不掉。
于是他打开了大学的班级企鹅群。
虽说毕业还没两年,但班级群里几乎没人说过话了。
找到林伊人的企鹅号点了加为好友,结果自然没有动静;私聊,同样没有回应。
她的微信和电话邵询早就不记得了,只能找以前认识的同学打听,邵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室友二狗。
二狗不属狗,他的大名叫许尔旦,这名字乍一看十分光正,但念快了免不了就成了二蛋。然而许二狗平生最讨厌别人二蛋二蛋地叫他,后来不知怎么就叫起了二狗这个外号,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欣然接受了。
许二狗是一根全校闻名的交际草,学校里几乎没人是他不认识的,他油嘴滑舌的很会哄人开心,男女老少通杀,做义工养老院的八十岁老太,下至托管班五岁的娃娃,都不吝于对他报以缺牙漏风的笑容。
邵询和许二狗睡上下铺,关系还算不错,直接在微信上问了。
“二狗,有林伊人的电话或者微信吗?”
许二狗那边很快回复过来。
“有,怎么了邵哥,想破镜重圆啊?”
“……没有,就找她有点事。”
“我这也没有,不过我认识她们寝室一妹子,你要不直接跟那妹子问?”
“……算了吧,我在咱们班女生那边的口碑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还是林伊人她们寝室的。”
“那成,回头我给你问问。”
“行。”
放下手机,邵询回想起他和林伊人大学时候的事情。
林伊人算是他的第一任女朋友,但在邵询看来,她却不算是他的初恋。
邵询初高中的时候脑子一根筋,整天只有玩玩玩,在同龄人已经对异性有了朦胧的好感时,他还没开窍,看到别人有女朋友自己没有只会觉得没面子,什么怦然心动啊初恋的感觉啊,错过了那时候,再到现在都没有过。
初恋这件事,一听就少不了和青春、荷尔蒙等词挂钩。然而邵询的青春短暂又急促,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架讲哥们义气和带孩子(邵橙)中度过了。
尤其八九岁大的时候家里又多了个邵橙,邵妈那会忙工作,邵爸在外地,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带的邵橙,更没空和女生培养感情。
所以邵询二十多岁了,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不过他也不着急,实在不行就相亲,再不行就单身,一个人过日子挺好。
林伊人是邵询大学班上的团支书。
刚进大学的时候林伊人性格文静羞怯,和男生说句话都会脸红,不在哪来的勇气开学没多久就在班级联谊的篝火晚会上和邵询告白了。
邵询当时还没记住她的脸,自然要拒绝,然而当时中文系三个班的同学都在,寝室里一群牲口起哄,还有偷偷说让他给妹子一个台阶下,别闹得太难看,邵询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事后再找林伊人说,她也不回答,就低着头默默地哭,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