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短暂的迷糊可爱很快就消失了,她很快恢复了清醒,抿了抿嘴角,从走廊的窗户上往外看去。
窗户上凝了一层晶莹的霜花,哈一口热气上去,霜花层就出现一个透明的小涡,露出外面的景象。
外面下了雪,静静地飘落着。远处近处的灯光映衬着雪地,仍是那副童话般的场景。
然而和这本该寂静的雪夜不相符的是,院子里有一对还我夫妻,男的正在和赵家的人推搡着,女的正披头散发地坐在雪地里哭天抢地。
她的声音又尖又凄怆,离院子还有一段距离,都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她的哭嚎声。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还我女儿……”
“……我要去告你们……枪毙了你们……”
“……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邵询心思急转,不动声色地跟着几名游客去了院子。
“大半夜的,你们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对啊,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的。”
“吵吵什么!没看到是这俩老不要脸的来我这闹事的吗?都等着!我已经报警了,还弄不死你们这两个老畜生了!”
说话吵嚷之间,对面那男的已经被两人合力一把推倒在地,但他立即又爬了起来,去拉扯地上的女人。
邵询这才看清楚了那是一对老夫妇,男的身材高大,刚才只远远地看见了他的背影,才把他错当成中年人,但他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一头黑白夹杂的头发,满脸沟壑,神情苍老疲惫又麻木,微浊的眼珠偶尔一动,才会闪烁着一点愤怒仇恨的火星。他整个人像是半截都烧成灰的木头,仿佛只有这火星才能支撑着他燃烧下去。
他和旁边一脸悲恸到麻木的女人同样衣着简朴,但都很得体,看上去完全不像坏人。反倒是赵家父子他们一伙,看上去就恶形恶状,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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