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第2页)
我大吃一惊,祖父嘴里的几亩田地竟有如此规模,“三叔,咱们老家不是在相州吗?何时在云州置下这么大产业?”
三叔回答:“相州是老家不错,但这里才是咱们真正的根。”
不懂。
三叔解释:“你祖父有两个父亲,相州的是养父,这里的是亲父。”
原来如此。
我与三叔相差十岁,单独相处时从不像叔侄,更像朋友。记得我六岁时,他因为一名女子伤神苦恼,两三天吃不下饭。我看着心疼,便拐弯抹角的开导他。别说,真有用,三叔很快走出阴霾,重新开朗起来。那之后,我就成了三叔心目中最可靠的小朋友,他有啥心事第一个找我倾吐。
同样,我亦如此,三叔于我不仅是至亲,更是心底无可替代的朋友。在他面前,我不必过于隐藏自己,更不用装大家闺秀讨乖,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好的性子,别装得跟你三婶一样,看着无趣。”
三叔没有就祖父的身世问题与我深刻交谈,我明白,这不是晚辈该刨根问底的事。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家事上,我道:“三叔,你不给我递信也就罢了,怎么连三婶都瞒着?你走的头几个月,她天天以泪洗面,可怜的智仁到现在还没见过爹。”
三叔听我提起三婶,脸上闪过几分嫌恶之色,明显不想接这个话题,不过我说到智仁,他才懒懒的应对了一句:“丫头,你平日见智仁多吗?”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自从知道三叔三婶因为我生嫌隙之后,我便不怎么踏入三房院了。有一回智仁生病,我亲手做了点心去探望,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三婶给“赶”出来,点心听说也全赏给了下人。
紫荷气鼓鼓的来报时,我一点不奇怪,到是阿姆一旁气的冒烟。自此,我再没去过三房院。智仁又小,成日不离三婶身边,与我自然少见,最多是给祖母请安时碰上,小小的逗他一下。
三叔见我不言语,咬咬口中的稻草,低低道:“可恶的女人……”
我装没听见,挎起三叔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转开话题:“三叔,你知道我们一路怎么过来的吗?可辛苦可难受了,还有啊,我跟你说,路过万州的时候,二叔救了一个姑娘,结果……”
三叔一听有八卦,立刻来了精神,支着耳朵听得认认真真。
夜空下,高高的稻草堆上不时传出大笑声。
次日醒来,已近未时。
阿姆一边帮我穿衣,一边碎碎念:“阿囡,你居然和三公子疯玩到半夜,成何体统?”
我不理她,穿好衣服后自己洗脸扎辫子。
阿姆叹气。
洗涑完毕,我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小辫子扎的挺好,自恋的笑一个,不错。阿姆见我浑身上下素净的无一处钗佩,张嘴要说话。不等她开口,我抢先道:“阿姆,这里不是京城,让我自在些如何?”
阿姆瞪我,不甘的咽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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