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携,不离不散,迹远天涯。
三叔得意:“就说嘛,叔的眼光一向稳准……”说着见我面色平静,不似往常接话与他嬉笑,不由的奇怪,瞅瞅我,问:“丫头,怎么了?”
我摇摇头,“无事。”
“不对,”三叔不信,围着我上下打量,肯定的道:“一定有事,给叔说说到底怎么了?”
我望着他,心中有些无助,有些悲凉,说:“三叔,我只想嫁人,不想爱人。”
三叔吓一跳,赶紧摸摸我额头,自言自语的说:“不烧啊。”我“……”
三叔听不懂我的话,坚持认为是中午的一顿饭把我累着了。我说没事。他瞪眼,怎么没事?都开始说胡话了。我想解释。三叔不让我解释。他亲自送我回梅苑,令我上床休息。又让阿姆把智婉抱出去玩,在我睡醒之前不准回来。
闲杂人等尽退之后,三叔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头,轻轻对我说:“安心睡吧,叔守着你。”
我喉头瞬间哽住,想哭。
记忆中,三叔总是在我伤心难过彷徨无助的时候陪着我,哄着我,甚至连我睡觉时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有时候想想,三婶讨厌我不是没有理由,他们大婚那一晚,我因为发烧,三叔撇下她就是这样坐在床头不眠不休的守了我整晚。
我望着三叔,问:“睡不着怎么办?”
三叔摸摸我的头,疼爱道:“睡不着也躺着。”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假寐。
三叔略带粗粝的指尖轻轻在我颊上流连,他问:“丫头中意长孙烈是不是?”
中意吗?是的,我低低“嗯”了一声。
三叔不解:“得遇心仪之人是美事,你却为何忧心呢?”
为何?说了他能懂吗?
三叔见我不说话,掰开我眼皮,又问了一遍。
我叹气,反问他:“三叔如何看待男子娶妻纳妾之事?”
三叔理所当然的道:“天经地义。”
就知道,我又问他:“即便妻为深爱之人亦要纳妾吗?”
三叔认真的想了想,谨慎点头,说:“自古贵族之间联姻,嫁娶之意不止是绵延子嗣,更是两姓之间谋求共存互助的途径,于男子而言,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关乎背后家族的荣盛,如此一来,只娶一妻往往是不可能的。”
是了,借助婚姻得到外戚之助才是贵族之间相互通婚的真谛。爱情?请问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怅然道:“所以我才说只想嫁人,不想爱人。”
三叔这下明白了,他惊讶的看着我,“丫头的意思是,来日想嫁不爱之人?”
我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想法。
三叔面色一黯,苦笑道:“稚子无知,你怎能体会与不爱之人共枕的痛苦?”
话题有些沉重,勾起了三叔的伤心事。我心里自责,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今日与长孙烈只是初次见面,对他并不了解,虽然看着互不相厌,但我这般患得患失,思及婚嫁却委实尚早。诚如三叔所说,他的婚姻要从家族角度考量,我何尝不在为了家族利益权衡得失?想到这儿,心里敞亮不少,一丝困意悄悄袭来,我打了个呵欠。
三叔摸摸我的头,温和道:“睡吧。”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我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反正这个时辰早过饭点了。重新闭上眼睛,我突然感觉不对,床头怎么还坐着个人?三叔没走?
幽幽睁开眼睛,莹白的月色透过窗帘,弱弱的撒了一地。薄光中,苍双曕深邃如炬的双眸正一瞬不眨的看着我。我立刻清醒过来,一下子坐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方啸不是说后日才到吗?
苍双曕淡淡的开口:“醒了?”
我吞咽了下口水,不敢看他,“不是后日才到吗?”该死,我干嘛觉的心虚?
苍双曕抬手捏住我下巴,逼我看他,冷冷的道:“怎么?不希望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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