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陈正一每天早上起来练剑,早饭后跟着郑宗学习道术,有时候魏大有会来找他下山去玩,他不来的时候,陈正一就会一直待在山上,晚上时,便能梦见那个老者,和那一对师兄弟,只是仍旧看不清相貌,无论陈正一多么努力。
郑宗和陈正一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那座山的山脚是一座算不上富庶也不是很贫穷的村子,至少,村子里还是有“地主”这种东西存在的。
“平安,你收拾一下东西,为师带你下山去村子里抓鬼。”
陈正一翻书的手一顿,问:“刘家村闹鬼了?”
“是村子里的地主家,说是半夜总能听见哭声,还有人亲眼看见过。所以请咱们过去看看。”郑宗打好包袱,看着他。
陈正一不情不愿的放下书,皱个眉头,满脸的厌弃:“那个刘德海鱼肉百姓,害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就让那些鬼魂在他家里呆着呗!管他干嘛!”
“胡说!他为富不仁自有公论,早晚会得到报应,但是我们不能看着他被鬼魂迫害,万一是个怨气极深的厉鬼,那岂不是你我的罪过了。”
陈正一撇撇嘴,师父就会跟他讲这些大道理,他才不管什么罪不罪过呢,那个刘德海不是好人,被鬼魂折腾死了才好呢,那才大快人心。
郑宗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不服,但是也明白陈正一没有坏心,只是对这个徒弟的真性情感到庆幸,随心所欲还不逾矩,那才是最快活的日子呢!
刘家村人数不多,也就二百多户人家,全村加起来也就两千多人,还有一大半的老弱妇女,年轻的男人要么到城里打工,要么在这个并不太平的年代去参军,外国列强侵略中国,清政府腐败,屡屡战败,凡是有一些保家卫国的心的人,无论学生,工人,甚至是这些没有多少文化,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都知道奔赴前线。
“哎呦呦,大师傅您可来了!大师傅请。”
陈正一这是第一次来到刘德海家,嗤嗤,这品味还真是“不俗”,在看过他家那满园子红的粉的的大花用盆栽摆在一起时,陈正一忍不住骂了一声“土鳖”。
“大师傅,你可一定要帮我们除掉那个女鬼啊!金子银子你们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刘德海大腹便便,龇着一口大黄牙,抓着一根大黄鱼往郑宗手里塞,还满脸横肉露出谄笑。
郑宗收一只鬼的价钱并不高,这一根黄鱼实在太多了些,退却着不要。陈正一可不客气,劈手拿过来塞在怀里,俩眼一眯,挤出一个半死不活的笑:“这位老爷出手可真大方,捉鬼这种小事就包在爷爷我身上了!”
刘德海一愣,看着陈正一的眼神带着怀疑。这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还不着调,指望他捉鬼?他不去喂鬼就不错了!
“怎么,看不起爷爷我?”陈正一一腿蹬在凳子上,满脸傲娇:“爷爷我天赋异禀,老天爷赏饭吃,天生就不怕鬼。多少次风里来雨里去,见过的鬼比你摸过的女人都多,你……”
“咳咳!”未待他把话说完,郑宗斜暼他一眼,陈正一缩缩头,默默地把腿从凳子上拿下来,顿时没了声音。
“刘老爷见谅,敝徒顽劣了些许,无意冒犯。”郑宗拱手,这刘德海当真不是什么好人,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艳俗浓厚的脂粉味儿。
刘德海笑得虚伪,嘴角一咧,那张面皮仿佛能从脸上掉下来似的,“名师出高徒嘛!小师傅肯定也有过人的地方!”
“那是!也不看看爷爷我师从的是谁!”陈正一傲娇的样子让郑宗十分头疼,这厚脸皮的劲头是跟谁学的呢!
入夜时分,郑宗和陈正一来到刘家人说有鬼出没的地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正一打死都不会相信,外表光鲜亮丽的刘宅竟然有这么破败的地方。
院子里,但凡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处不长草的,一片荒芜苍凉。陈正一默默地放下卷起的裤腿,奶奶的,扎腿啊!
郑宗从包袱里翻出一团红线,这是用朱砂水浸泡过好久的,已经高度饱和。还有那四个铃铛,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其实已经用它们收过的鬼怪不胜枚举。
周围的环境郑宗意境看过了,恰好有四棵分列四角的大树,陈正一把红线一端固定在一棵树上,自己拉着另一头不停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看似毫无章法的把线绕在树与树之间,实则内里大有玄机。最后,陈正一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红线,将铃铛分别系在四棵大树的红线上。
“平安,接符!”
郑宗掏出一张符箓,贴在桃木剑上,用手一推,将其送到陈正一手中。
那些红线摆出的是“锁魂阵”,只要有鬼魂敢迈进去一步,就别想着再出去,而被陈正一放在正中央的那张符箓,就是整个阵法的阵眼。
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那个半夜会哭的女鬼出来了。这是陈正一第一次跟着师父捉鬼,心里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眼看着过了子时,还是没有女鬼出现,陈正一有些不耐烦了,打着哈欠,刚要说回去睡觉吧,就听见锁魂阵北面的铃铛响了一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