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夫人面不改色,自嘲的笑笑:“叶洛灵?柱国公唯一的女儿,叶家军的大小姐,落影如何能与这样的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元昊直视落影夫人,眼如针芒,仿佛要看透眼前这个人的心。
“落影夫人也不必妄自菲薄,元昊今夜苦守……其实并不希望,真能看见落影夫人出现。可,你出现了,孤王又觉得甚好!”
回眸一笑,元昊站在屋脊,玉树临风,俊逸儒雅。
“孤王不问夫人今夜去了哪儿了,也不问夫人从前是什么人。孤王只想从今夜起,和夫人做个朋友,哪怕做不成朋友……元昊只求夫人不待我如敌人一般,可好?”
元昊言辞恳求,眼神真挚……若非她是叶洛灵,对元昊了解至深……试问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拒绝?
叶洛灵垂眸,心有千结,却也只能无言以对!
——元昊,你终是认出我来了吗?还是说……你在试探?
无论如何,叶洛灵自己可不能认,屈身笑答:“妾如丝萝,攀附还来不及,又怎敢与谁为敌,王爷说笑了。”
元昊上前,拉起叶洛灵的手:“落影……落影……孤王可否如此唤你?”
撤回自己的手,叶洛灵难压心头怒火,又往后退了一步:“名字,本就是给人唤的,王爷随意就可。”
说完,叶洛灵也不等元昊反应,接着又道:“王爷若无其他事,妾就告退了。”
不容叶洛灵拒绝,元昊揽过她的腰,旖旎旋转落地,微微一笑:“以后想去哪儿,走正门吧,别再做哪夜猫儿,踏破我的屋瓦。”
叶洛灵尴尬的推开他,红着脸连退两步:“我……我记住了,多谢王爷既往不咎。
说罢,逃似的,跑进来蓬溪苑。
在元昊看来,落影夫人这是羞恼了。而在叶洛灵心里,她很清楚,自己愤怒的差一点就拔剑了。
呃……这误会,有点大啊!
刚落屋,文秭归就赶了过来:“灵儿,你可看到元昊了?”
叶洛灵蹙眉,表情落寞:“看到了,在屋顶,被抓个正着……”
“啊!”文秭归手颤了颤,伸过来捂住叶洛灵的手:“那……他可是说了什么?”
叶洛灵也不能肯定元昊的心思,只能照直说:“他说……想要和我做……朋友。”
“朋友?”文秭归鼻间冷哼:“你和他?呵……做什么朋友?”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认出你了?”
叶洛灵凝眉,她也不能肯定,先是点头,后又是摇头:“估计……他也不能肯定吧。不过,疑心总是有的,他城府太深,本性多疑。”
文秭归担忧的坐下,看着叶洛灵喃喃:“他,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他怀疑上了,哪怕不能肯定,他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文秭归苦笑着,抚上自己的肚子:“你不知道,他对你……已成执念。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叶洛灵并不算细心,可是她已经看见好几次了,文秭归每每提及元昊,总是习惯性的拂上自己的肚子。
叶洛灵想了想,终是问了出来:“秭归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说?怎么说?
难以启齿啊!
文秭归眼神游移,不敢看叶洛灵的眼睛:“不,我没事,我……呵,太晚了,嗯,我回房休息。你……你也早点睡!”
说完,文秭归站了起来,领着彩帘仓惶走出了叶洛灵的房门。
“小姐,您的肚子会越来越大,您瞒不了多久的。”
彩帘不知道,文秭归为何把有身孕的事,瞒得死死的。不告诉摄政王也就罢了,连落影夫人,她也不说。
将来生孩子时,可怎么办呀。她要不要现在就去学一点接生?
彩帘想的也太遥远了,文秭归可没想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只是,只是现在,一时间也狠不下心来,把孩子拿掉罢了。
元昊若是知道了……他必定也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吧。
想什么呢?
文秭归生气的捶打了自己的脑袋,现在救文邈要紧,她必须先救出文邈来再说。
送文秭归离开,叶洛灵将自己泡在温暖的浴汤里,却放不下心中的纷纷扰扰,干涩的眼睛在雾气里再一次氲氤。
窗外风吹影动,一双大手,落在叶洛灵肩头:“灵儿……”
转过头,腾腾雾气里,是那张熟悉的绝色容颜。
“阿焱,你怎么来了。”
说完,叶洛灵才发觉不对啊,她……她在洗澡呢……捂脸!
凤焱浅浅一笑,扯下旁边的长布,将叶洛灵裹了裹,抱了起来。
“水都凉了,别泡了。”
叶洛灵双手环在凤焱肩头,乖顺的任由他抱起,闷闷的“嗯”了一声。
把叶洛灵放在床头,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凤焱却坐在了床边,神情不虞,低头不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