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文菲菲起床,扫了眼昨晚被她扔到一边的请柬,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请柬是大红色的,镶着金边儿,印着祁舰与牛史丹的合照,那是他们订婚的请柬。
犹记得昨天,祁舰问她,是否会来订婚宴?
文菲菲当场拒绝了,祁舰却执意将请柬塞到她手里,让她好好考虑。
那时她真想爆粗口,考虑个屁,我对你丫的没有旧情,然而现在她又有些犹豫,犹豫的原因很简单,并不是她真的大度到想去送祝福,而是不想让自己显得输不起。
如果她不去,那些知情人一定会嚼舌根,笑话她如何在背地里伤心难过呢!
扪心自问,文菲菲早已经放弃了这段感情,再次见那个负心汉,她甚至是波澜不惊的。
伤心?纯属狗屁!
所以与其被人臆想,不如去现场装装可怜,博取些同情分,好让利益最大化;可是,她又实在不想看那对奸夫淫妇恶心的样子。
就在她纠结万分时,文婧闯了进来。
看到文菲菲正拿着请柬发呆,她冷笑了一声,“啧啧,明天的排场可不是一般的大,牛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她爸包下了冰城最气派的酒店,宴请的食材都是进口空运来的,据说影后弯弯也会到场,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你就那么一套黑色礼服,去了跟奔丧似的,太晦气。”
文菲菲一听这话,怒极反笑,“三妹说的是,我也正愁这事儿呢,刚好你替我想到了,我就听妹妹的,不去了。文家的祝福你代表就可以了。”说完,她转身出了门。
文婧愣在了当场。
她是生怕文菲菲不会去,所以特意过来激将的,因为文婧自认很了解这位二姐,越是激越是唱反调。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文菲菲竟然顺水推舟,如果文菲菲不去,自己还怎么在现场给她难堪,怎么打她脸呀?
文婧气得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文菲菲借坡下驴地找到不去的理由,心情大好,然而当她走出文家,看到门口停着的车时,顿时乐不出来了。
那是祁舰的车,车前一堆烟头,似乎是一夜未走的样子。
祁舰看到她出来,连忙下车,“菲菲,你要出去吗?我送你吧?”
文菲菲看着他一脸的青胡茬,眼眶下乌青一片,好像真的熬了一宿。如果换做几年前,她一定心疼得要死,但是现在,她只觉可笑。
“不需要,我不出去,只是出来透透气。”
祁舰似乎很艰难的样子,咬咬牙追问:“菲菲,你考虑得怎么样?我的订婚宴,你会去吗?”
文菲菲嗤笑一声,“你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不好意思,文婧说我服饰不合体,去你的订婚宴会很晦气,所以我不去了。”
祁舰瞪圆了眼睛,大手一挥,“你听那个臭三八干什么?怎么不得体?噢对了,你是不是没有钱买礼服?”
说着,他很大方地从怀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沓塞到文菲菲手心里,“拿着,去买漂亮的礼服和首饰,你打扮起来谁都不输的。”
如果没猜错,这事八成是牛史丹怂恿他们来逼自己出席婚礼的,以此鉴证成功,对比失败。
文菲菲看了看手中的钱,又捏了捏。
曾经,祁舰穷困潦倒,而她爱他如命,省吃俭用将自己的零花钱都贴补给他,可换来的就是他的轻视和背叛。
现在,他咸鱼翻身了,就反过来施舍她?
文菲菲冷笑着,一古脑儿地将那些钱塞回祁舰怀里,“你太小看我啦,本姑娘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了,我不缺钱。”
说着,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这是当初莫世勋给她,让她带着莫一去买衣服的,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也就忘了还回去,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文菲菲拿着卡在祁舰面前晃了晃,“这是莫世勋给我的黑卡,可以无限透支,所以收起你那可怜的施舍,本小姐看不上。以后也别再纠缠我,我们路归路桥归桥,没有回头的可能。”
祁舰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实在想不到,曾经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竟会如此羞辱自己!
“文菲菲,我原以为你的心里还有我,哪怕曾经怀过别人的孩子,但至少还有廉耻,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自爱,竟然出卖自己来换取金钱?”
文菲菲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但是那笑容,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意思呢!你不也是将自己卖给了牛家吗?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你……哼!”祁舰被怼得哑口无言,深深地盯了她几眼,转身愤恨离去。
文菲菲总算出了口恶气,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浑身通透。她哼着歌,转身往相反的小径走去,可是刚走了两步,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为是祁州官又回来了,文百姓没好气地说:“祁舰,你就那么喜欢吃回头草吗?”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