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山,总是光秃秃的,这种不留情面的干燥和灰尘漫天,是对自然的敬畏,也是对可怜人们的摧残,老天爷不会管人们是否吃的饱,只是宣泄着自己的威严,告诉老实的农民,这片大地谁是主人。
这里是张家口,一个塞外边城,这里有牛羊,有草地,有勤劳的人们,最的是有一个傻乎乎的孩子,在杜家庄,别人唤他阿让,他不会耕地,不会喂牛,也不会下小河捕鱼,不过这个地方也没有小河,只有一个可怜的小水洼。明明是乡下的小孩子,却总是一副文绉绉的样子,总是安安静静,自己对着远方发呆。不过他毕竟是孩童,阿让和其他的孩童一样,皮肤黑黑的,大概是受到这片大地的恩惠,他幼小的年龄就皮肤粗糙而干燥,与最好的三个玩伴,铁蛋,丹丹,金刚,爬上爬下,抓蛤蟆,捉蚂蚱,掏鸟窝,天真快乐的玩乐。
三个伙伴中,年龄最大的是丹丹,是个六岁的女孩子,丹丹被父亲强制性剪的是短发,但是却喜欢,穿裙子,以至于那条布裙子大概有半年都洗过了,总是有一串鼻涕,但是像这般大的年龄的孩童,差不多都有,所以大家也不彼此嫌弃。第二是金刚,五岁大小,他人如其名,家里吃的上粮,所以身体非常壮实,喜欢欺负其他人,是小玩童中的恶霸。最小的是铁蛋,铁蛋也不知多大,是丹丹的亲弟弟,他们的妈妈是一个南方的妹子,被人贩子卖了过来,这个小孩子很机灵,但是特别相信阿让哥哥。阿让是一个没有特点的人,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呆呆的,想一些别人不愿意想明白的事情。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发生在这个平凡的边关小村庄,却让这个几个小孩童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日,杜家庄的人像往常一样工作,阿让坐在姥爷的毛驴车上,和姥爷姥姥一起唱着小曲去山间浇灌西瓜地。阿让看着天空,又陷入了发呆,他在想,山的那边是什么样子的呢,爸爸妈妈在远处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找到马帮,有没有到长白山,会不会给我带回很多金子,我会不会变成小地主,像生子少爷一样,可以有大马骑。越想越美好,他连父母带回的银子怎么安排就想好了。忽然,姥姥大喊到,快回头,前面好像有土匪,姥爷定睛一看,果然前面有七八个左右的人,在树下休息,身边还有着几把大刀。他们也同时看到了这辆破旧的毛驴车,马上提刀冲了过来,姥爷也没有回头赶毛驴车,而是故作镇定的走过去。
那几人中有个虎头彪壮的汉子,好像是匪头,用刀指着姥爷,喝道:“老头子,别走了,兄弟们几个口渴,你这儿有没有水。”
姥爷赶忙拿水递过去:“您是这个山头附近的好汉刘达刘爷吧,早就听说您保咱们一方百姓的平安,终于见到您本人了。”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咱们哥儿几个保护你们这片,也不免受相亲们的抬爱,给点银两什么的。”
姥爷苦笑道:“刘大侠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哪里像有银两的啊。”
“没有没关系。弟兄们最近没吃肉,你这老驴看上去也该杀了,我们帮你杀了,然后你去咱寨子里吃口肉,也算互帮互助交个朋友。”刘达目光瞟向驴。
老驴可是姥爷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哪舍得啊,马上道;“刘爷说的是啊,不过这个驴还拉着车,等我拉回去把这畜生杀了,给您把肉做好,送过去让您和兄弟们吃个痛快。”
刘达脸色一变,一脚踹在姥爷的肚子上,吼道:“老子和你要驴是看得起你,兄弟们,把那个娃娃和驴带走,那两个老东西做了,收工回寨子。”几个人拔刀,就围了上来。
姥爷站起来就往回跑,他知道马车草篓里有把镰刀,准备拿起拼死一搏。谁知道,后面有个匪徒扔来一块大石头,把姥爷砸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阿让吓坏了,他起身就拉起姥姥要跑,姥姥拔开他的手说:“你快跑,跑回去告诉你老姑他们他们去报官,不要管我,我和这些东西拼了!”
可是一个小孩子能跑多快呢,况且阿让腿都吓软了,感觉自己裤裆热热的,下了马车不知道怎么办,就拉着姥姥大哭,什么也不会说。姥姥看娃娃不走,就用身体张开,保护着阿让,怒目看着这些杀人不眨呀的匪徒,大声叫道:“你们也是这片土地的人,你们也有父母,你们就不怕招报应吗?”
有个匪徒哈哈大笑道:“这个世道,只要活得下来就对得起父母了和自己了,你见过老虎吃人有过报应吗,要怪就怪这个世道,我们也要过活,你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风中与我笑三笑,对酒当歌摇一摇。世间悲苦浮屠生,这事看来我得管一管喽。”这时突然从山上滚下一个混身带土的醉汉,脏兮兮的,仔细一看,居然还是穿着和尚衣服,可是胡子头发乱七八遭。
刘达一看这个人,突然背后一凉,对着其他六人大喊“快跑,这个人应该是浮屠和尚。”几人扭头没命一样就就跑。
话说这浮屠和尚的传说也是最近才兴起的,传说有一个疯和尚,专在劫道时候出现,出来的时候常常醉醺醺,无论多少劫匪,都会被杀的干干净净,而且手段非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