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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魏延!你他娘的想干什么?私下接触重要证人?你想逼供吗!”
“韩局、韩局、消消气,我们头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向来都——”
韩局将佩枪往桌上一摔。
“他向来怎么?向来无视法纪、为所欲为,看见什么是什么,全世界只有他是对的!娘希匹,老子还管不住你了。”
李明德忙给魏延使眼色。
魏延坐在一张刻意给他摆的塑料椅上,长手长脚,看着有些不够地方,但他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场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发生一次的闹剧。
他不时还看看表。
“魏延!你还他妈看表!老子跟你说今天这没完了,你别以为自己比局里别人多挨几个枪子你就给我无法无天,这案子能给你这么弄吗?人都投诉上级了,你这连点路数都没有也敢搁人脸上弄?”
他给自己顺了顺气。
顿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拔高语调:“你说你组里就剩下俩人你闹什么闹?最近三地五城拐卖案我说了多少遍抓严实严打,还调了五个刑侦的小孩儿去邻市——那是看你和镇平上次出任务都受了伤才这个点给你俩放假,你倒好,提前回来不说,还给我整这么些个幺蛾子?!”
韩局是实打实的军二代,出身名门,火爆脾气,隔三差五就要被魏延气得跳脚。
“老邱的案子什么时候交上去?”魏延问。
韩局白了他一眼,“这周五。那女孩不都醒了三四天了,你说要去问,结果问出整整五页的投诉信,你瞧瞧这字,都快泣血了,你说你弄得什么玩意儿?”他把纸掸得簌簌响。
魏延起身,“我再去跟聂勇见一面。”
重症精神科依然还是凉飕飕,透着阴森的压抑。但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年轻女护士都不见踪影,只看得见几个懒散的阿姨辈在和护工们唠嗑。
魏延出示了警官证,登记好姓名和探望人员,尚听见阿姨们咕哝着:
“现在的丫头们哟,看见一个好看的真是找不着北,那个谢、谢什么?那个娃娃长得确实好看,听说来咱们医院取景,一溜烟地都跑了,你说说,也就咱们现在这会儿清闲,不然哪赶得上她们这好事。”
“今天简直流年不利,刚不还停了下电,我觉着就是那拍戏弄的,都整医院里来了,你说烦不烦人。”
“是呀,但随她们去吧,小姑娘没嫁人没娶,指不定就看对眼……诶,你说这个聂勇,是好多年前那个杀老婆的吗?以前也就那小丫头隔上个把月来看一次,现在一天都能来几拨人了。”
魏延脚步一顿。几拨人?
谁会这时候来见聂勇?
他走到病房前,房门紧闭,无声无息地寂静。
他扭动门锁,来回数下,确定是被锁上,于是不得不回头去叫护士。
阿姨们拎了钥匙过来,“警官对不住哈,今天人手少,看他的护士有点事儿,我这就给你打开,在监控里都看着呢,可能是人在睡觉不想打扰……你说这聂勇平常一个字不吭的,今天倒是……”
她说话间进了门,掀开被子,里头没有蜷曲的聂勇,只是一个雪白的枕头——惯用伎俩,惯用伎俩,她讪笑着想向魏延解释,却看见他面上冰寒。
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她话音梗在喉口,惊恐的表情忽然浮现。
病房里,聂勇瘫倒在墙角——那是唯一一个监控死角。他用碎瓷片划破颈部大动脉,伤口之深,可见下手的力气。魏延没有上去探他的鼻息,只是冷冷看着地上瞳孔涣散、了无生气的男人,拨通了周明德的电话,通知技术部的同事过来取证。
这时他侧头问已然呆滞的护士,“还有谁来看过他?”
“一、一个老师,”她结巴着,“上次来过的,登记了就让她进去了。”
他拨通裴央的电话。
嘟声数下,有人将它接起,是个陌生的男人。
“找谁?”谢蘅看着备注,拧眉。
“裴央。”魏延回答,“你是谁,她现在在哪?”
谢蘅一笑,“你是她男朋友吗,就这么质问我?我不知道,手机是捡到的。”
魏延知道对方的不配合,挂断电话。
谢蘅收了手机,问身旁的助理:“那两个跟了一路的护士呢?”
助理推了推镜框,低声道:“听您抱怨了二……抱怨了裴央一句,把手机捡过来以后,就没影了。”
谢蘅撑了下巴,像是有些苦恼:“我上次是不是做太过了,有心的都看出来我跟她认识了?”
助理于是颔首,“明白,我会把相关的照片删掉,控评和删评的工作也会通知粉丝会。”
谢蘅闭眼假寐,手里仍不轻不重地把玩着手机。许久,才叹息一声。
“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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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先去了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