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临华高中高三学生。
一旁的女警满盈同他耳语:“就是他救了那个女老师,人傲气得很,简单交代了经过就得了,一小孩儿,还正读高三,能放先放了,别耽误人小英雄学习。”
他于是点点头,“那同学,你现在可以先走,之后有事我们会再联系你。”
陈怀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十点十五分。
他扭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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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裴央正常上班,蒋采薇连请三天假,拒不见人。
新闻报道版面不大,更多地是在报道那天毒杀案二死一伤的事件,死者分别为男子白x、女子易xx、以及十八岁的养女白x。在近日颇显平静的城市中,本已是一场大案,但随着搜索进一步展开,在受害者家中,查出大量致幻剂和违禁药品,一时舆论哗然。
迄今为止,最主要的嫌疑人是该户幼子,白泽。
照片上的男孩面上堆笑,骨瘦如柴,脸上仿佛只附着层皮,故而就连这般笑容满面时,依然透着点苍白诡谲、却又怯生生的恐惧。
她向下滑动页面,另一张照片上,中年男人在镜头前擦着眼泪,小字标示着:中心孤儿院林宣贤院长为受害者抹泪(图)。
中心……孤儿院?
她将图片点开,放大。
这是个圆脸男人,穿着白色的老款衬衫,肥大的西装裤,仿佛还留有上个世纪的余韵,如果不配上哭泣、抹眼泪一系列动作,大概看起来和蔼可亲。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个面容冷肃的中年人,大概是因着毛毛细雨的关系,他为林宣贤撑伞,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正望进镜头里。
毫无感情,恍惚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等到下一张照片,他已经低下头去,静静侍立一旁,等待林宣贤接受采访。
裴央没来由地心下一紧,办公室的寂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打断。
“诶,裴老师,你在正好,”是教导主任,她径直走到裴央面前,递来一份文件,“我们学校和中心孤儿院的合作项目,本来是叫蒋老师,让周末去上两节课,她非得请假,没办法,你形象好,又年轻,这事儿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归你了。”
文件上白纸红字:“临华幼儿扶助计划”。
裴央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担子,只是层叠的不安压上心头——最近的事情,是不是都太巧合了?一浪接一浪,比起揭露,更像预谋。
教导主任以为她不乐意,脸色冷了下来:“裴老师,你们青年老师,最关键是要有爱心、有热情,这个小事,你不会觉得是我们给你施压吧?能理解吧?”
裴央点了点头,接过薄薄几页纸,“谢谢主任,我准备一下,这周末就去上课。”
这才算是把这事面子上交待过去。
桌面上翻开的教案,她字迹隽秀,而心乱如麻。
许久,她拨通魏延的电话。
嘟声响了又响,魏延接起,问:“怎么了?”似乎觉得自己冷淡,他又在后头追加一句,“又被记者围了?我这儿有点事,你稍微等我一下。”
李明德看着刚才还浑身泛冷的魏延柔和了语气,面容平缓,嘴角抽了抽。
裴央翻了翻手上的文件,话语间有些心不在焉:“我周末过去中心孤儿院上几节课。”
魏延一顿。
他拐个弯,上前敲了敲杨全的桌子,要来警务教育的安排。
电话那头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他嗓音低沉,“局里也有个警务安全教育,我看看……”纤长的手指自上而下扫过,“11月底,那是下周末了,正好错开。”
裴央沉默了片刻,低声吐出一句:“那天你走以后,有个男人在我家楼下,是上次把我锁在洗手间的人,”她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话音愈低,“他当时没有伤害我,只是警告我不要继续掺和,否则就会亲自动手。但采薇的事你也知道了,现在中心孤儿院的事情也交到我手上……我想,应该不止一拨人吧。”
但是所有的事态都似乎在把她往事件的漩涡中心推。
像是两股势力较劲,而她被推搡着往前。
魏延拧眉,上次在医院把她锁了的不是那两个护士、而是个男人?
李明德却在这时推了推他肩膀,指了指小会议室,示意到点,韩局召集开会。
他沉吟,叮嘱:“你注意安全,这两天尽量早点回家,周末提前告诉我时间,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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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时的私立东哲医院内,谢蘅正耐心地削着苹果。
他用刀很准,手也稳,苹果皮没有断开,完成时竟尚能成个螺旋。
徐真真半躺在床上,侧脸来看他。
“谢蘅,”她的声音沙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如果我想,随时可以毁了你。”
他依然专心致志,末了刀放下,苹果也吃得优雅。
“真真你啊,太不了解娱乐圈了,”谢蘅翻看着手机,连视线也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