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着互相对视不说话的柳寒和陈九,赶忙把自家婆娘拉进了屋,然后赶紧关了店门,两人把陈旭安置在里屋吃食后,便透过窗户朝外看去。√
“人那?”掌柜的满脸诧异,竟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棚下坐着的两人便无了踪迹。
“这二位怕不是一般的江湖汉子。”老板娘拉了自家男人一把:”咱们只管照顾这个孩子,其他的休要妄自揣测。“
“是极。”
酒肆建成多年,掌柜夫妻还没见过一眨眼就能消失的了无踪影的侠客,虽不知道是何方侠士,但抱着谨小慎微的心态,两人赶紧窝回屋里去,陪着仍痴笑着的陈旭吃面。
果子林深处,瓢泼大雨拍打着光秃秃的树枝和树丫。
“我很佩服你。”陈九依然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他默默取下自己肩上的扁担,将扁担梁拿在了手里。
“哦?”柳寒咳嗽了两声,右手握紧了腰间的宝刀的刀鞘。
“我不敢像你这样。”陈九点了点头:“我怕死。”
“怕死,还来拦我?”
“堂主亲定的寅级任务,至少你让我看到了完成的希望。”
“如此高?若是我怕也会心动。”柳寒摇了摇头,他料到了自己会成为戮堂杀手榜上的猎物,却没想到自己竟成了比肩二品目标的寅级。
要知道自己完成的那个寅级任务,端的是九死一生才堪堪砍下李逵的脑袋。没想到如今自己这个内功尽废的废人,却能博得戮堂堂主亲定等级。
“我其实不用再做任务了。”
陈九双手持扁担梁目光慢慢聚集,变得锐利起来:”但我那孩儿,却非做不可了。“
砰!一声闷响,陈九手中的扁担梁炸开来去,木屑纷飞中一根黝黑的木棍现出身影。那棍长八尺,通体漆黑,一丝花纹都没有,如陈九其人一般朴实。
“你要杀我,那我便要杀你,说那么多作甚。“
柳寒缓缓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刀,他的一身武艺皆为长孙洪亲传,并不是从夜枭兑换而来的东西,使用起来不需要顾忌,他双脚八字微张,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此时的陈九面容依然如老实乡下人的摸样,但其周身却已杀气四溢,他露出一口大黄牙,双脚微微分开,如老树盘根死死钉在了地上。
轰!一阵气劲自内而外冲出,陈九周身的雨滴被震得四散开来。明劲外漏,一股独属于小宗师的气息散发而出。
柳寒眼神凝重,这陈九貌不惊人,但一身内力显露出来着实不凡,已经不是普通的三品小宗师了。
这般内力没有数十年沉积,绝不可能如此雄浑。如今自己并无内力在身,纯靠一身外家功夫,不用一百个回合,就会因为气力不济而落败。
这也是为何三品才能称为武林小宗师的原因,三品之下,皆为武夫,不论招式如何精妙,招招少了劲力,总有不济的时候,这也意味着若没有精妙绝伦的武学,没有狠辣无比的致死招式,武夫永远敌不过宗师。
速战速决!
柳寒不再蓄势,横刀式起手,双脚如风便递向陈九。
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柳寒,刀法简单如一,每一刀每一式都奔着杀人去。每一次挥刀都像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就连收刀也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
陈九见柳寒来时决绝,不得不打断自己的蓄势,起棍迎了上去,他的棍很慢,慢到旁人看来满是破绽,却总能在最后一线挡住柳寒的刀。
树林里,狂风暴雨般凌厉迅捷的刀,大巧若拙缓慢质朴的棍,不断交锋。
几十个回合过去,柳寒蓦地收刀,急速后退站定。
“你好不痛快。”交手一会,柳寒意识到了陈九的打算,他只采守势,靠着入品后的劲力化解自己的招式,纯是抱着将自己熬死的念头。
“能杀人,便是好手段。”陈九脸色稍显苍白,显然刚刚一番交手,他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轻松,好几招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已然被柳寒给伤了。
“也许吧。”柳寒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动作,只见他将握在右手的刀缓缓放到了左手。
“……”陈九看着柳寒的动作,心中产生了些许疑问,根据戮堂的情报,这柳寒善使刀,右手刀狠辣凌厉,不少目标都是死在其快若闪电的刀光中,但此时他却将刀放到了左手,难不成还是个左利手?
“元治四年,江湖出了个棍九郎,手持玄木棍,专挑各州郡棍派,打断了数个二品大派棍法供奉的棍子,风头无一,其棍法有九定式,变化却无穷,江湖人称棍九郎。”
柳寒在再次冲了上来,其的招式竟是完全逆着刚刚右手刀招式而来,那怪异的轨迹让陈九防的是满头大汗,而且伴随着不断闪烁的刀光,柳寒口中也开始念念有词。
“幽州二品大派青木门长老齐风,一手风雷棍威慑四方,曾被称为幽燕第一棍。却独独输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棍九郎一棍,其棍心更是大受打击,从那场赌战之后竟是从此不再用棍。”
“然而,这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