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与人单挑的。我若与他易地而处,我也不会亲自出马的。
我拉转阿连的马头,战刀战马也组成一个攻守均佳的姿势,暗示他,我可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哦。我审视着他,那强壮的身躯应该有一把好力气,尤其是身下的那匹乌云踏雪宝马为他添彩不少。
检查完毕要想刺激这个人与我单打独斗,实在是非常不容易的。
我的眼珠转个全场,心想不刺激他,我可以刺激别人的。
“你们不在乎多伤几条性命就来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把自知锋芒、出鞘无声的宝刀,“看看我能玩死几个?”这句话是对公主说的,所以没有一个字一个字说。
公主体验过我的出手迅捷和心思狠毒,被我这种杀心十足的镇静冷出一个寒颤。我特意不去看她,模仿着当年的尘,食指在刚刚饱蘸过他们哲澜王爷脏血的刀刃上轻轻抹过,放在口中品尝人血的滋味。
她对着简扬叽里咕噜一通我听不懂的话,看她神色严肃,语言凝重的模样,大约是在说我方才杀人的手法是多么歹毒,多么不留情面。那简扬听着听着似乎并不生气,看着我的目光越发热烈起来。
公主对于他的表情深为不满,索性住口,水晶般的眸子含起泠泠的寒气,拿着马鞭子对他背上抽了一下。那乌龙宝马甩甩长尾走前一步。
简扬见总算惹恼了端庄的公主,哈的笑了一声,回转身体对着公主低低说了几句安定她的情绪,见公主慢慢恢复了平静。这才自己策马过来;“我,来。”
我心中对于那个公主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抽出兵器向简扬迎上去,砸定他的话语,“只跟你。”
“赢了,放我走。”我怕他不懂,给他打了一个飞鸽的手势。
简扬看穿了我的意思,颇为绅士地微笑着侧看公主,意思是尊重公主,把决定权交给公主。公主眼睛瞟了他一眼,自尊心略微拾回。先对他点点头,又瞪了我一眼,大约在想,谅你也脱不了身。
虽然不知道对方深浅,虽然不知道是否可以赢过对方,我觉得好歹现在是单打独斗的机会,而且,如果赢了,有简扬在一定可以放过我的。什么叫赢,什么叫输?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我相信我的理解一定可以得到他们认可的。
我将身上的宽袖束紧,裙裾绑在腿上,免得影响作战。
他将头盔拿下来,天然卷曲的头发立即弹跳了出来,在他轮廓俊秀的脸边组成优美的线条。他没有哲澜那纯正如海的蓝色眸子,一双深栗色的眼睛透着敏锐的光芒。
我和他刚在场子里站定,身旁的月氏士兵忽然驱策着战马在我们身边,兜起一个黑沉沉的圈子来。他们的黑甲幽冷,他们的战刀尖利。两百匹战马在我们身旁组成一个流动的战圈,一声声低吼蒸腾出一个战声沸流的场地。
阿连因为不适宜这周遭陌生的嘶吼,马步略微松了一下。
简扬的黑马则轻松自若,满脸都是主场作战的从容。
我勒紧阿连,让它争气一些。拿起战刀“开始吧。”
简扬向我奔驰过来,我也向他奔驰过去,我们仿佛中世纪决斗的武士进行互相冲撞。只不过我们手中拿着的是不足半米的长刀,一寸短一寸险,我把性命放在刀尖上赌。
这是我久违了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冲动热流从我体内涌流而出,我的注意力变得分外集中,我的体能协调到最佳。那个瞬间我与他的武器撞在了一处。他力大腕沉当头撂劈,刀势如山、刀光如幕,刀气如云。我若一只轻巧的雀儿,在光隙狭缝中寻找到他的发力点,缠绕躲避。
“喀朗——”月氏族的弯刀和大汉朝的战刀摩擦出难听刺耳的声音,我从他迅若风雷的大力一劈中全身而退,毫发无伤。他感受到了我的实力,笑容渐起。
他刷刷刷几个快刀,弯月刀刃在我身边旋转起几个充满杀伤力的弧线。我一边躲闪还击,一边故意大开门户,任他充分了解我的底细。我的武功根底来自于晏小姐,不过是平常女子的功力。而对于战机把握、搏斗技巧、杀念控制、节奏掌握,却都来自于以前非人类的身体。这两种特殊的搭配,使我看起来很弱,潜能却可以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