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轮廓孤峭的侧影。我一醒过来,齐就将我扶直:“小弯,你怎么样?”我左右看看:“我晕了多久?”声音轻得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身边忽然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喝,还有璇玉姐姐立刻发出的凄惨哭声,她茫然抓住我的手:“弯弯,你让我等霍将军!你让我等的!他人在哪里?公子已经死了,公子已经死了!”
齐将她的手臂狠狠拉开:“你没看到她刚昏过去!”我闻到新鲜的血腥味,还有满场欢声雷动庆祝斩杀罪犯的欢呼声,我明白这批囚犯刚刚被处决,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我以意志控制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齐只顾着照顾又要昏过去的我,我听到旁边有人在尖叫:“血!血!血!有人自杀了——”
璇玉的白衫上,一片殷红色的鲜血如火莲一般从衣衫的深处不断洇开,周围不断有人逃离这里,我的身边渐渐有了空隙。我不明白,他们这么热衷于观看死亡,璇玉姐姐不正是又表演给他们看一场同样真实的死亡么?为什么要奔逃呼走成这个样子?
我们的身边忽然都空了,只剩下齐抱着我,还有璇玉姐姐倒下的身体,她的血一直在流,我和齐站的地方都是一片鲜红。齐扶着我用足尖在璇玉的身上点了几个止血的穴道。我因为紧张,紧紧攀住他。
“放下她!”我们身后传来的大喝。
齐带着我慢慢转过去,霍去病带着一队人马站在我们身后,卫轻衣软甲束身也在旁边。她惊讶地看着齐抱紧我的手臂,去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自己的地面上,看着另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妻子,他的眼睛装满了杀人的目光!
“去病!”我求之不得地叫道,“你快让军医看看璇玉姐姐,她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去病知道是误会了,叫我:“你快过来,在那里算什么意思?”
我点头,推开齐打算走过去,手臂却被齐控制住了。他对着霍去病大声道:“不行!”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更加使劲去推他:“你要干什么?!”
“我把小弯让给你,是以为你会对她好,你会保护她。”齐的眼神凶光并不逊于去病,“可是,我一路上跟过来看到点什么?!她先是因你而受伤,接着在宫里因你而受凌辱,她的朋友出了事情,还要她自己东奔西走!霍去病,我这一次出现,是要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带她走!”
“你别这样!”我担忧地看着去病,他听见这个话,一定会被活活气死的,我说,“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月底我们就要成亲的。”
“我知道。”
“我肯定和他在一起的,你把我带走我还是会回来的。”
“我也知道。”齐低下头,眼神已经柔和。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道剑光在我和齐的脸上闪过,战马扬起铁黑的大蹄,几乎踏上了齐的头。齐与我分开又合在一起,他的手将我的双手反缚在身后,阻止了我的反抗,然后右手如电,捉住了去病的剑。
仿佛为了故意示威,他握剑的方式很见技巧,近看他是拿着我压在去病的剑锋上让他无法施展,而远看,就仿佛他赤手空拳抓住了去病的快刃……
去病的脸色好难看,他和我距离一点儿不算远,可是,我却无法靠近他。齐拥有的是阿朗的身躯,那是一个半兽人一般天生神力的躯体,再加上齐多年受训的精粹……去病的眼睛火苗直喷……
去病的战马受不了双方的大力,一声长嘶,抬蹄再次踏向我和齐。这只是一匹普通战马,金月这几天正由专门的骑奴带着在军营受训。
齐毫不动摇,将我向着战马的马蹄轻轻一送。去病突然撒手,昆吾剑立刻落在了齐的手中。去病强拉着战马倒退出数步,战马强大的踏跃之力被他拉转了方向,使我免于马蹄之祸。他满脸的青筋都在跳动,死死地盯着齐,什么话也不说了。
昆吾剑在齐的手腕上转出一道银光闪闪的弧线,齐把剑扔还给他:“你的剑我不要,我要的是小弯。”
忽然齐的脸一偏,脖子已经被我手中的短刀擦破了一条皮。因他闪得及时,没有伤到动脉。他用力一捏,我唯一的武器就掉在了地上。我咬着嘴唇喘气,这一击已经花费了我所有的力气。他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地令人心中发毛:“你为他向我动刀?”
冷然而笑:“你怎么还是这样的脾气。”他将我拽到身后:“霍去病,小弯跟着我了。”
我在他身后叫:“我会杀了你的!”
齐当作没有听见,拉起我就走。
去病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动。
我喊声里有了哭音:“我一定杀了你!去病你救我……”
齐说:“你没这个本事,他也没这个本事!”他将我一把背在身上,顺手掀翻一名军士,跳上马背,带着我向城门口狂奔出去。似乎是想到我经不起这样的速度颠簸,将我放在身前,手臂腾空垫住我,以减缓战马奔跑的颠动。
我无法逃脱,正要说话,他用一块布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