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应回天界复命,不该结下尘缘,你会误了他的。”她越说越荒唐了。
“神君。”去病的声音忽然在我身边响起。
我回头,去病迎视神君的那一缕游魂。
“当年你以秽事辱我,如今又要对我妻子做什么?”
光电闪闪,去病的鬓角如同装饰着铜色,棱角明确,犹如雕塑。他怎么会来?
神君说:“当时不过是想找出你身上的劫,以便助你度过难关。你不领情,终于与这个妖女错结尘缘……”
去病打断她:“这是我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帮助我。”
神君说:“你已经拒绝了我一次,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了。”
去病对笑道:“弯弯,你信不信她的话?”
我自然答应:“不信。”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神君还想劝解他。
去病说:“她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的话不新鲜。”
“霍去病!霍去病!”神君声嘶力竭地挽留,“你要清楚,我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去病冷笑:“你是人吗?”
去病过来拉住我的手:“弯弯,走了。”
这个世上竟有霍去病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藐然对待一个举国上下都尊崇有加的神灵。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以匈奴人最擅长的方式击败匈奴人。才能创造古往今来,农业民族对抗游牧民族最辉煌的战绩。
一排着道衣的仙士站在承露台下,惊愕而恐慌地看着我们从台上走下来。还有满天犀利尖啸的狂风。
“神君!神君现身了!”有人大叫起来,雷电烁烁的铜仙人高处,他们似乎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巨影。还没有看清楚,却被一场泼天巨大的骤雨浇得天地一片混沌。
风卷雨急中,去病用手臂将我带入他的披风中,可是,冷寒的雨水还是将我们两个淋了一个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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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昏睡中清醒……在清醒中昏睡……
听见皇上派了御医来给我诊病,请了傩神来给我驱鬼,都被去病统统请了回去。他只自己一个人来照顾我,不让别人接近我。
我知道自己在发烧,说不清楚话、也动不了,昏昏沉沉中似乎我和神君在承露台上的对话。
“你来到这里本已是异数,还要和霍去病在一起。他的命格会被你改变!”神君咄咄逼人。
“我曾说过他命中有劫,寿夭不长。你就是他的命中之劫。”神君的声音里有一种阴冷的诱惑,“你应该为他避劫,离开他!”她忽然暴出一只长手,将我冷冷地抓住。
我发不出声音,我也狠狠抓住她,想要告诉她,我不,决不!……那手却变得温暖,去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弯弯,改变什么?弯弯……你好好休息,别说胡话了。”
“我不是你的劫……对吗?”干涩的声音似乎不是我发出来的。
“不是。”
我掉头对那梦中的神君说道:“去病说我不是他的劫。”我坐起来说道:“我们之间,鬼神也无法拆开!”
“弯弯,你在说什么?”
我睁大眼睛,看到去病的眼睛,我问他:“我们之间,是不是鬼神也无法拆开?”
“弯弯,你给我记住,别信那些歪魔斜道!”去病皱紧了眉头:“你不过是受了风寒,别再让这些无谓的念头缠绕心里了。”
我忽然清醒了,看着去病:“我遇上神君了。”
去病也看着我,轻轻将还在发烫的我搂住:“你谁也没有遇上,你只遇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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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不是去病的劫,我只知道去病是我的命。
他说过了我以后,我努力恢复安静,闭上眼睛睡觉,再也没有让那个什么神君出现在梦里。
等我的烧退下,我的心情重新恢复了宁儿出生前的平静。
为了去病,也为了宁儿。
元狩三年就在这份平静中,秋色由浅入浓,下了第一场雪。小雪、大雪、小寒、大寒,我们度过了这在历史史册上也十分平静的一年。
开春,皇上的漠北之战计划便要开动了。
詹事府传来了消息,卫少儿病重,如今药石难入,要我们回长安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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